先撐到醫院。”蕭寶珍立刻說道。
高敬聽了這話也不多問,直接快速跑到自己家,找出了好幾條毛巾,又趕緊跑回來。
蕭寶珍趁著這個功夫又說,“咱們這兒有沒有誰家的門板能拆下來?先拆下來給陳超用用,咱們抬著他去醫院,他這狀態已經不能走路了,要快要快,時間不等人。”
“我家門板可以!我這就去拆!”當即有人響應,轉身就跑回去拆著自己家的門板。
這個時候,雖然大家夥兒平時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有時候還有點小摩擦吵架的,但是在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面前,可是沒有人含糊的。
再說了,剛才陳超擋在他們面前跟陳永勝周旋,他們大家夥兒都看見了,大家都領了這份兒情。
眼下陳超有了危險,又有人帶頭領導著,那其他人就擰成一股繩,有力出力,爭取把人給救回來。
大家夥兒齊心協力的,有人回家抱了一床棉被出來,有人把自己家門板給拆下來。
幾個男同志把陳超抱上了門板,又把大棉被裹在他身上。
陳超已經沒有意識了,失血過多昏了過去,整個人的臉色慘白成了一片,看著很是嚇人。
“來幾個小夥子,要青壯年有力氣的哈,別再給人摔了。”
“來,抓好門板,一二三!起來!”
“走,去醫院。”
最終商量好了,衚衕裡派出幾個青壯年的小夥子去醫院,幫著抬陳超,另外也可以在醫院幫忙跑跑腿兒。
陳超身邊只有一個親人,那就是何小燕,但是這何小燕現在好像丟了魂一樣,眼睛裡只有受傷的兒子,到時候去了醫院還不知道怎麼手忙腳亂。
再怎麼說,陳超也是為了保護大家夥兒受的傷,那他們過去幫忙也是應當應分的。
除了幾個青壯年小夥子,另外就是齊燕和蕭寶珍一家子也跟著過去。
齊燕是個小領導,關鍵時候她得來拿主意,蕭寶珍是大夫,萬一在路上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好照應著。
除了他們幾個人以外,其他人打掃了街道的髒汙之後,就可以回去吃年夜飯了。
這麼安排妥當了以後,幾個小夥子用門板抬著陳超,著急忙慌的要去醫院。
他們齊心協力的往前走著,還沒走出幾步,幾個人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悽慘的嚎叫,那聲音嘶啞又難聽,比鄉下驢叫草還悽慘。
“這啥動靜?”
“後面這是咋地了?大過年的聽著竟然有點滲人!”
“先停下,我過去看看。”齊燕皺著眉頭說道。
當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就連還在打掃街道的婦女們也跑過來看情況。
這一看才發現,是陳永勝在慘叫。
剛才陳永勝被大家夥兒制服,拿著繩子捆起來扔在雪地裡,後來發現陳超受了重傷,大家夥兒就一股腦的全去檢視陳超的情況,也沒有人搭理陳永勝。
後來又忙著送陳超去醫院,慌亂之中,竟然把陳永勝這爛貨給忘記了。
此刻的陳永勝頂著滿頭大糞躺在雪地裡,臉被凍得又青又紫,一個勁兒的在哆嗦,嘴裡發出悽慘的嚎叫聲。
大家夥兒圍在陳永勝身邊,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端詳他。
“這人咋辦?”金秀兒拿著掃把說。
張俏:“依我看直接用掃把把他埋了算了,反正也不是啥好人,凍死活該!”
“我看行!這種垃圾活著就是危害社會,乾脆埋了算了。”
眼見著幾個婦女,你一言我一語的,還真有要活埋的架勢,陳永勝奮力睜開眼睛,掙扎著說道:“不能活埋!不能埋!你們這是殺人,你們這是犯罪!”
“你個垃圾也配跟我們談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