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管理宮事,如何?”
後宮的事,蕭元宸從不插手。
他也?從來不會有更多意見,都是讓莊懿太后處置。
不過太后還是問了一句,蕭元宸也?一如往昔:“母后做主?便是。”
莊懿太后便點了一下椅子扶手,她抬起眼?眸,直直看向德妃。
此刻沈初宜才?發現,莊懿太后即便再如何美麗,也?到了年紀。
她那雙眼?眸雖依舊漂亮,卻再無年少時的清亮和透徹。
她的眼?眸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深淺。
莊懿太后緩緩道:“德妃,你管宮不力,宮中頻出事端,哀家罰你三月俸祿,奪去管宮之職,思過三月,還望你潛心學習,他日重新?振作。”
這個責罰令眾人都愣住了。
這些?事能清晰看出,都不是德妃自己所為,說?到底,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可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無辜者,但凡沒有能力手段,就?要被這深宮吞沒。
德妃入宮之後就?一直壓過眾人一頭,她先誕育皇嗣,先升為四妃,先協理六宮。
一切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再往上兩步,再踮腳仰望,說?不定她就?能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
可偏偏就?差了這一步。
一樁樁小事堆疊起來的,是她腳下的泥沼,那泥沼髒汙崎嶇,打斷了她攀登的路。
這個責罰說?到底,其實並沒有那麼重。
德妃這樣的宮妃,本來就?不靠俸祿過日子,管宮之職被奪,也?不過只有三個月。
可對?於一向順風順水德妃來說?,這一個跟頭摔得太狠了。
讓她一時間竟沒能謝過莊懿太后的恩澤。
聽濤閣依舊安靜,只窗外?微風拂過,簌簌作響。
莊懿太后沉默片刻,重新?抬眸看向德妃。
一向沉穩的德妃落了淚。
她眼?睛通紅,站在眾目睽睽之下,眼?淚婆娑。
她給了最?錯誤的回答。
她可以悔過、可以惋惜、可以痛恨始作俑者,唯獨不能委屈。
她委屈,可是在怨恨責罰她的太后?
長信宮中,哭都不能隨便哭,得找準時機,以最?完美姿態落淚。
莊懿太后微微蹙起眉頭。
倒是蕭元宸放下手裡?的茶盞,淡淡開口:“德妃,還不謝恩?”
德妃如夢初醒,她哆嗦了一下,手忙腳亂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
這一次,她直接跪倒在地。
“謝太后娘娘訓斥,臣妾明白娘娘的慈愛之心,定好好悔過,他日不會再犯。”
她說?著?,一個頭磕下去,咚的一聲,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反應還算快。
沈初宜替德妃鬆了口氣。
果然,莊懿太后的神色好轉。
她聲音也?柔和下來:“起來吧。”
等?德妃重新?落座,莊懿太后的眼?眸就?慢慢在各位妃嬪身上掃過。
德妃沒了管宮之職,最?高?興的要數宜妃。
除此之外?,眾人倒是都還算沉穩。
太后不悅地看了一眼?有些?喜形於色的宜妃,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