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白昭儀,滿臉歉意:“昭儀娘娘,陛下今日實在繁忙,便不見?您了,陛下口諭,讓太醫院好好醫治娘娘傷病,早日康復為上。”
白昭儀有?些失望,她抿了抿嘴唇,還是對著主殿的方?向行禮。
“謝陛下恩賞。”
等白昭儀走了,舒雲才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回了雲麓山棲。
另一邊,白昭儀回到了自己?的芙蓉館。
她見?雨舟忙前忙後,就道?:“雨舟,之前我讓你聯絡的人,你可都?聯絡上了?”
雨舟回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外面守著的小宮人:“聯絡上了。”
她壓低聲音:“娘娘,明日雨花池見?。”
白昭儀心中大石落地。
她抬眸看向遠處的山巒疊翠,聽?著芙蓉館中的清脆鳥語,慢慢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終於,等到了今日啊。”
————
暢春園的夏日比宮中要涼爽許多。
從山麓吹過來的風拂過湖面,帶來一絲涼意。
去歲時,貴人們在此處遊玩嬉鬧,好不快活。
然而?今歲,整個暢春園除了那肆意的風,沒有?一人是快活的。
剛駐蹕暢春園時,貴妃娘娘還住在桃花塢,只每日白日去雲麓山棲伴駕,五日後,貴妃便直接住在了雲麓山棲,暢春園中再也沒見?過她的身影。
而?端嬪因生病,一直沒有?露面,林昭儀一直在陪伴她,也很少在暢春園走動。
整個暢春園倒頗有?些風聲鶴唳的意味。
這一日衛充容來到芙蓉園,一見?白昭儀便神情緊張地道?:“白姐姐,宮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昭儀正在讀書,聽?聞此事,抬頭看向她:“怎麼?”
衛充容滿臉惶恐:“昨日我去湖邊遊玩,偏巧看到劉院正等太醫匆忙入宮,一路直奔雲麓山棲。”
她頓了頓,小聲問:“之前那一日,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姐姐你說,是否
……”
她想問陛下是否受了傷,亦或者深染重疾,否則也不會數日都?不露面,也不再召見?朝臣。
唯一能見?到他的只有?幾名心腹。
整個雲麓山棲固若金湯,外人根本不可能隨意進入。
白昭儀嘆了口氣:“衛妹妹,你可別胡言亂語。”
她淡淡道?:“上次我去雲麓山棲,碰巧遇到過貴妃娘娘,若陛下真的有?礙,貴妃娘娘也不能那般淡定自若。”
之前帝妃二人有?些罅隙,鬧了不少事端,等莊懿太后被囚禁,眾人這才慢慢意思到,這是貴妃娘娘陪陛下演的一齣戲。
為的就是分薄莊懿太后手中的權柄,讓定國公府徹底沉寂。
這般信任,這般愛重,尋常人如何能及?
宮中一旦出事,亦或者說,蕭元宸一旦不妙,沈初宜肯定不能平靜自若,絲毫不著急。
聽?到貴妃一如往日,衛充容莫名鬆了口氣。
“這就好,若是……有?個什麼萬一,那咱們如何是好?”
如今宮中皇子?們都?很年?少,若是莊懿太后還在還好,如今她已經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成了階下囚李庶人,一旦蕭元宸英年?早逝,龍馭賓天,那整個大楚立即就要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要知道?,皇帝的生母恭睿太后可從未輔政過,無論立哪位皇子?做儲君,國中朝中必然要生亂。
主少國疑,不是興盛之相。
白昭儀垂著眼眸,慢條斯理放下手中的書本。
衛充容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聽?她道?:“衛妹妹,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咱們能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