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香料和金銀首飾都?清點過後,發現只有那?一卷雪絨緞少?了半寸。”
“可這?雪絨緞,自從送來景玉宮就無人動?過,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它就少?了半寸。”
沈初宜認真跟蕭元宸講解:“在不知對方要如何出手的情況下,臣妾不能輕舉妄動?,但這?雪絨緞十分珍貴,當時姚大伴送來宮中時就說過,今年?歲貢只六匹,分到臣妾宮裡就有四匹。”
“這?樣一想,臣妾便?明白了,肯定有人要拿雪絨緞做文章。”
說到這?裡,沈初宜忽然發現蕭元宸沒有跟上自己的腳步,她回過頭,有些茫然看向他。
高大的男人揹著光,沉默站在她身後。
宮燈還未點亮,晚霞卻已逝去,此?時此?刻,沈初宜竟看不清蕭元宸的神情。
她不由有些驚訝:“陛下這?是怎麼了?”
蕭元宸輕輕嘆了口?氣,他一步上前,從落日的陰影裡重新出現。
沈初宜仰著頭,看到他面?容冷峻,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不悲不喜,跟往日一般無二。
“無妨,”蕭元宸上前半步,握住了她的手,“你繼續說。”
沈初宜莫名?鬆了一口?氣。
她被蕭元宸牽著手,兩人繼續往前走。
不過這?一次,他們並肩前行的速度很慢,彷彿一輩子都?不想走到盡頭。
“說到哪裡了?”沈初宜輕聲笑了一下,“說到了雪絨緞。”
“這?雪絨緞肯定要被人做文章,臣妾當時便?想,不能把它留在宮裡。”
“於是,臣妾便?讓舒雲找準機會,把臣妾宮中的雪絨緞跟尚宮局的布料庫中的調換。”
“那?一卷雪絨緞是完好無損的。”
“陛下,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蕭元宸回應她:“什麼?”
沈初宜就說到:“這?意?味著,尚宮局裡早就有人生了二心。”
“臣妾一直等到今日,就是為了看他們究竟要用什麼手段,背後牽連的又都?有誰。”
“果不其然,對方沒有等太?久,不過一月就動?手了。”
說到這?裡,沈初宜卻嘆了口?氣:“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心狠手辣,把邢才人弄到瘋癲地步,不過,要想把人逼瘋,我總覺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辦到。”
蕭元宸卻道:“邢才人一早就病了,在二月時,太?醫院就上表過邢才人的心迷之症。”
沈初宜愣了一下:“什麼?”
“她一早就病了。”
蕭元宸說到這?一句的時候,聲音十分平穩,沒有任何情緒。
他沒有看向沈初宜,只是平靜說道:“當時劉文術的建議是,邢才人已經不適合留在宮中,最好去行宮或別苑修養,否則她的病情會越來越重。”
劉文術是太?醫中頗有膽量的老大人了,有些話,其他太?醫不敢多言,劉文術卻敢直說。
邢才人究竟為何不能留在宮中?因為這?皇宮,本?身就是她的心病。
她想要的,這?輩子也得不到。
否則她也不會把自己逼瘋,弄到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沈初宜這?才道:“所以,那?些人才選擇了她。”
這?世上哪裡有巫蠱之術?
都?是玩弄人心的把戲罷了。
德妃不信,沈初宜就更不信了。
就算這?世間真的有鬼,鬼也玩弄不了人心,還得是人,才能做到這?樣殺人於無形。
邢才人的病,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天然藉口?罷了。
思?及此?,沈初宜嘆了口?氣:“邢才人如今,可還有轉圜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