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蘇氏肯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眼眶也有些發酸道:“柳兒,我不走,我不走,我陪著你。”
“你不走?你還說你不走?”蘇氏聲音顫抖著,一把開啟李德的手,哭著質問道,“我要是不進來,你不就去了?夏天那會兒家裡半點麥面都沒了,咱家吃糠都沒有,樂樂差點餓過去了,你還攔著我不要我去問老宅要點吃的,可從我跟你之後,快二十年了,就算咱家吃不上飯,每年老宅那邊的東西也沒少送過一次,咱們給出去了多少,你咋不算一算!現在別人家都欺負到咱們家頭上來了,你爬都要爬出去幫著別人一起欺負咱們娘幾個,李德,你才是最沒良心的啊,到底誰是你媳婦,誰是你孩子啊,李德,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換做是以前,蘇氏絕對說不出這些話來,可是今天她看到王氏竟然給李文下跪,就再也忍不住了。
以前老宅對她怎麼樣,她都可以認了,忍了,在李德面前也從不抱怨,不說老宅一個不好,可是李文是她的心頭肉,她眼睜睜看著他被王氏逼迫卻幫不上忙,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如今她什麼都豁出去了,她只想保護她的孩子而已。
李德被問得啞口無言,看著蘇氏落淚痛哭的樣子,喉嚨堵得一陣陣發慌,心都快跟著碎了。
“好,你不走算了,我走,我走行了吧,我這就帶著孩子們走,你就和你那些個哥哥,和你那些嫂子,和你的老宅過一輩子去!”見李德不說話,蘇氏一腔委屈漸漸醞釀成了失望和心冷,豁然站起身來往外走。
“柳兒!”李德慌忙要去拉蘇氏,卻沒拉得住,一急之下就從炕上滾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疾步走到門口的蘇氏聽到響動,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發現李德摔在了地上,慌忙跑過去把他扶起來,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垂著他的胸口痛哭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還真的要拋下我們娘幾個走了啊。”
李德性子敦厚,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把將蘇氏抱在懷裡,也忍不住哭了,哽咽的道:“柳兒,別走,你別走……”
蘇氏聽了,不再說什麼,只是趴在李德懷裡哭,似要將近二十年來的委屈都在今天哭出來。
李暖靜靜的站在幾間屋互通的小門外,眼眶也不禁有些發酸。
“二姐,咱娘哭得好傷心,樂樂好難過。”李樂抱著李暖的腰肢,眼眶紅紅的,吸了吸酸酸的鼻子道。
李暖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李樂的小腦袋道:“樂樂乖,咱娘哭過之後就會變得很開心了。”
把憋在心裡的東西都宣洩出來,人的心情自然就會跟著豁然開朗,有時候,這種發洩甚至能影響一個人的心態,因為若不是看透徹了,傷到底了,就不會有這決堤一般的眼淚。
火山的爆發,必定是它所承受的壓力達到了極限,才會勃然噴發。
“真的嗎二姐?”李樂將信將疑的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上面沾上了一點晶瑩的淚花。
“當然了,二姐怎麼時候騙過樂樂?走,咱們回屋梳頭髮。”李暖笑著道,拉著李樂回到房間裡。
剛才一聽到響動,李文就穿戴好從小門過來,和她商量了一會才回到房裡從大門出去,然後她就帶著醒過來的李樂穿好衣服,來到了這裡等待,儘管這一幕在她的預料之中,但她還是忍不住心疼,無論對蘇氏還是李德,都是她發自內心在乎的人。
可是,有的病看似無所謂,甚至理所當然,催起命來卻比砒霜更毒,一定要治!
院門口,王氏被蘇氏那陌生冷漠的一瞥給鎮住了,很是震驚的愣了下,不等她回過神來,就被面帶微笑的李文給“扶”了起來,遠離了門框。
“二伯孃,快起來,地上涼,不過二伯孃,你這話說得好奇怪,我爹還在睡覺,我家又沒人拿刀捅你,你咋就活不成了?二伯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