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德行,幹完缺德事兒又說好聽話……騙誰啊?趕緊修你的煉去,渡劫讓天雷轟死算了”
“……”那小嘍囉的話音量不低,像是故意要說給白夜聽似的,白夜本就帶了些狡辯意味,被一眼拆穿了她也懶得繼續辯駁,反正她原本就是對山賊強盜極為痛恨就是了。
“走吧。”
白夜與眾人跨上那些山賊送的馬,上路北去——那小嘍囉說若是要找名叫墨傾塵的傢伙,北方二十里外的“燕留谷”前陣子來了一個。
至於那傢伙說的是真話假話已經無所謂了,先去那方向看看,如果找不到就故技重施再找別的山賊問路,實在不行就把墨央小師叔叫醒……雖說白夜寧肯搜遍全山也不想冒惹怒小師叔那個險。
……
山路有些難行,二十里路走了四個多時辰才到,到達時候已是半夜。
順著路標路牌入了通往燕留谷的峭壁崖縫,終點的燕留谷景色要比外面的險山好上不知多少倍,鳥獸閒然棲息,綠草盈盈,碧湖沉靜。
這燕留谷不大,因四方皆是石壁懸崖,沒什麼光照入,但是在正午與午夜的時候陽光與月光會直射到谷中間的小湖上,湖水反射著日月光華,能將這深谷內照的通亮,將四周石壁照的晶瑩。
谷不大,一眼能看到頭,此時雖是午夜,但湖邊卻有一個男人沐著月光,似乎等待已久,在白夜他們邁入後便開口喚道:
“是白夜吧,我等你很久了。”
皎白到有些淒涼蒼白的月光映照著墨傾塵孤單的身影,他著了一身素衣,坐在湖邊垂釣,而他身旁不遠的一棵古樹下,有一座小小的墳包。
墳前一石碑,碑上刻了行蒼勁的字——師兄墨楚雲之墓。
墨傾塵的面容依然俊美年輕,一張永遠不會超過十八歲的臉,雙目中的光卻是太渾濁太寂寞太蒼老……似乎已經什麼都不想去在乎了一般。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場景,白夜突然產生了一種不想再去管天闕門那些煩心事,不想再去糾纏誰死誰活,不想再去試圖改變什麼的衝動。
她忽然覺得或許繼續追究真相只會扒出隱藏更深的汙穢,對誰都不好。
白夜與白松、白飛羽、白荷兒、白行走到墨傾塵身旁,雲錦和雲萌知趣的停在了谷口,不參與他們門派內的事情。
白夜他們與墨傾塵問過好,白夜從仿製乾坤袋中取出那柄當年墨楚雲師叔送給她的劍,遞給了掌門墨傾塵:“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楚雲師叔時他給我的……這曾刺傷墨楚雲師叔的劍,不知究竟是何人的。”
墨傾塵神色黯淡的接過那柄劍,仔細瞧了瞧,而後輕輕一甩手,將那劍丟入了面前的湖中,繼續垂釣,語氣是冰冷而逃避的:“人都已經死了,知道了又能如何?”
白夜輕輕嘆了口氣:“掌門,我只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弟子有能力復仇的物件。”
“什麼仇?哪有仇?”墨傾塵瞥了白夜一眼,有些不耐煩:“天闕門已滅,死的人也都活不回來,你就別一心想著送死了,安心在青玉壇內修煉,昇仙,其它的事,什麼也不要管了,別說一個小小天闕門,哪怕是天昭國都沒了,你也不要從青玉壇內出來。”
“青玉壇……已經沒了。”
白夜掏出懷中的那枚含有青玉修為與一縷元神的玉珠,遞給了墨傾塵。
墨傾塵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那顆玉珠,卻並沒有意外:“我為你尋來九轉返魂香,為你安排了墨央與寒如凜為護,給了你青玉與青玉壇……本來你如果是一個人在青玉壇內修煉,青玉壇不會消失,而你也可很快成仙。而你……原來如此,你竟帶了一些不該帶的人去,瓜分了靈氣……”
說著,他狠狠瞪著白飛羽、白荷兒、白行他們三個,目光裡滿是責備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