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賤人!”
太子畢竟是男人,這般的力氣饒是姜月拼命的掙脫也如同蚍蜉撼樹一般,她見太子抬手就要落下一掌,只下意識咬緊了牙關。她靜靜等了許久,這一掌卻未落下,聽到的卻是房門頓開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過頭去看。
卻見一身華服氣質雍容的太子妃走了進來,姜月看著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沈寶瑜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再也顧不得平日的端莊,上前將姜月拉到身後,抬頭看著太子,一張俏臉滿是痛苦之色,道:“殿下,您太讓妾身失望了。”
她不但是失望,更是心寒。
平日裡他納妾她可以欣然接受,可如今竟然逼迫一個小姑娘?這個姑娘,還是他堂弟的未婚妻子。對於邀請姜月來她的壽宴,她本就心存疑惑,她也知道太子痛恨端王,卻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等的事情。
姜月只不過是同宣寧一樣大的姑娘,雖然是楚慎的未婚妻子,可到底安靜本分,沒有惹過太子分毫。
“阿瑜,孤……”楚修啟唇,只覺得面對她的眼睛,他說不出任何責備的話。這個女人是真心愛他的,他一貫不信任何人,如今卻是忍不住信她。她的腹中有他們的孩子,還有四個月便要出生了。她雖是他的正妻,可女子畢竟是以夫為天,饒是他做了任何的錯事,她也應當站在自己的這一邊才是。
而如今,她今日用這般的語氣同他說話?
楚修心中氣惱,頓時目眥欲裂神態嚇人,姜月看著不禁有些心慌,卻見沈寶瑜側過頭看了一眼姜月,語氣如平素一般的柔和,好似是閒聊一般:“今日是因本宮壽宴才請了姜姑娘,如今姜姑娘受了驚,本宮心中過意不去,不過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對姜姑娘的名聲也不好……你先出宮吧。”
得了太子妃的話,姜月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只踉蹌著疾步出了金玉閣。
“阿瑜,是不是孤太寵你了?”楚修一字一句冷冷道。平日裡她最是溫婉乖巧,有時父皇責備了他,她亦是出言安撫自己,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而這般對他?他心中騰的升起一股怒意,可待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之上時,卻是無法再責備。
楚修猛然拂袖,轉身便闊步走出屋子。
沈寶瑜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半晌,終於忍不住,潸然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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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馬車上,姜月仍是驚魂未定。若是那會兒太子妃沒有到,恐怕她肯定是逃不了的。不對,她不會讓太子碰她,在這之前,她寧可一死。
至少死得清清白白,楚慎還是會要她的。
碧璽看著自家小家面色蒼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委實擔心。方才說是去見了太子妃,可她自然不傻,若真的去見了太子妃,又怎麼會成這副模樣?她心中有猜測,卻不敢去想,姑娘去的時間不長,想來也沒有受多大的委屈,只不過姑娘一貫嬌養,自小便是受盡寵愛的,何時受過一丁點的委屈。如今瞧著她下巴處的紅印和手腕處的傷痕,心頭更是擔心的不得了。
可是不管她說什麼、問什麼,姑娘一個字都不說。
方才回來,只帶著她便出了宮,甚至連一旁喚著她的孟姑娘都沒有理會。
姜月滿腦子都是剛才的事情,心中除了後怕還是後怕。馬車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她步子一虛差點滑倒,幸虧碧璽及時扶住了她。她定了定神,見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才鬆了一口氣。
直到回了賞玉軒的屋子,薛嬤嬤沒有察覺到異樣如平日一般迎了上來,替她除去斗篷的時候才看見她下巴處的指痕,這才雙手一顫,趕緊慌張的問了起來。
屋子的房門被闔上了,姜月忍不住撲到薛嬤嬤的懷中,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