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露|骨的話,也只有薛嬤嬤才會同她講。姜月面色羞赧,可心裡卻是好奇,抬起一張白皙的小臉,小聲問道:“薛嬤嬤,那你說是我好,還是溫姑娘好?”
“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姜月蹙了蹙眉,想起之前楚慎對她說的話,道:“方才……方才衍之哥哥說,若我聽話一些,他就只娶我一個姑娘,所以我就想,若是溫姑娘更好,衍之哥哥會不會喜歡溫姑娘?”
薛嬤嬤卻是驚詫:“王爺真的這麼說?”
“嗯。”姜月點頭,一臉滿足道,“雖然衍之哥哥從小對我嚴苛,可說過的話卻是作數的。”
薛嬤嬤自然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語,是做不得數的、況且如王爺這般的身份,怎麼可能只會娶姑娘一個人?就算對姑娘再是如何的寵愛,也少不了一些個側妃妾室。如今姑娘還小,王爺還能說出這番話,想來心裡是真心在意姑娘的,光光是這一點,她也是欣慰的。
她只希望王爺好好待姑娘,一生只有姑娘一個女人,卻是萬萬不敢奢望。
“姑娘,王爺待你好是好事,只不過這種事情,要記得不能逼得太緊。哪有皇室的男子,只娶一個姑娘的?”
“是嗎?”姜月微微蹙眉,又問道,“那老王爺娶了多少姑娘?”聽娘說,楚慎的性子一點都不像她,倒是大半隨了老王爺。
薛嬤嬤仔細想了想,道:“說起老王爺,這身份算是少的,不過也有七八個妾室。”
姜月聽了有些失望,心道:若楚慎以後也納七八個妾室,那她可怎麼辦啊?
“以前懼怕衍之哥哥,只想著這般冷冰冰的性子,有哪家姑娘會喜歡,如今……”如今她心裡在意了,倒是日日擔憂了。
“姑娘不必擔心,瞧瞧姑娘的容貌和身段,那溫姑娘哪裡比得上?”薛嬤嬤動手替她擦身,又道,“而且王爺都二十五了,如今府裡都沒個通房,可見王爺對於女色還是有些冷淡的。”
是嗎?姜月聽著薛嬤嬤的話,想起那日馬車上他火熱的吻,又想起今日他擁著自己,摸了她的那裡,心裡既是開心,又道:這副樣子,哪像是不近女色的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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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翌日醒來坐在妝奩前,姜月瞧著鏡中的自己,只覺得臉頰粉若桃花,氣色頗佳。綠珠在一旁打趣兒,直道:“奴婢聽說過一句詩,叫什麼‘脂粉顏色’的……”
“是‘卻嫌脂粉汙顏色’。”碧璽正執著玉梳替自家姑娘梳著一頭烏黑墨髮,忙接道。
“對對對,就是這句,用在姑娘身上是最好不過的了。”綠珠撓了撓頭,笑嘻嘻道。
這種誇讚的話,姜月聽了自然是開心的,昨日的確是她太小家子氣了,如今想想當真是窩囊。薛嬤嬤說那溫姑娘的目的在於楚慎,如今才會這般討好娘。她聽了心裡愈發是暗暗下定決定:不管是娘還是楚慎,都是她一個人的。
若是她無能被人白白搶走了,便是她自個兒沒用,又怪得了誰?
楚慎和娘太好,如今有了這溫姑娘,以後恐怕還要一些個柳姑娘、李姑娘。才第一個,她就忍不住,一個人偷偷難過,這樣的她,哪裡值得楚慎和娘疼愛?
姜月看著碧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覺得自己雖然有些方面不如溫姑娘,可還是有自己的長處的,她乖巧貼心,娘最是喜歡她這一點。
用了早膳之後,姜月便去了滿庭居請安,如她所料,溫清嫿果真是一大早就在一旁伺候著了,簡直比伺候娘數十年的蔣嬤嬤還要盡心。她見著也不像昨日那麼大的反應,只甜甜笑著過去,坐在了孃的身側,同她聊著這些日子在王府中的事情。
老王妃看著兩個小姑娘左右圍著,面上笑意融融,心裡頭卻是嘆道:若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