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龍椅上閉著眼聽著。
曹化淳念著、念著,只不過唸完三份奏疏,忽然,易怒的崇禎“啪!”一聲,把王承恩端來的茶盞摔得粉碎,大罵道:“這還是大明將領嗎?他連流寇都不如,簡直不能算人!”
曹化淳加把火道:“老奴所讀奏疏都不是空穴來風,所奏內容都附有呈堂證供,上面都有苦主簽字畫押。”
崇禎瞪圓雙眼問曹化淳道:“為何?為何?朝廷御史、給事中都瞎了嗎?此人橫行不法這麼久都沒有任何察覺?”
曹化淳解釋道:“陛下,以前也有御史彈劾左總兵殺良冒功,只不過朝廷用人之際,沒有過於追究。”
眼睛裡不容沙子的崇禎道:“豈有此理,用此等兇徒,亡國滅種不會遠了。”
這話重了,曹化淳不敢吭聲。崇禎氣得呼呼喘氣,良久道:“官逼民反,朝廷的總兵官比流賊還要兇殘,難怪處處揭竿而起。”
曹化淳無話可說只能安慰道:“陛下息怒,莫要被如此小人氣壞了身子骨。”
皇帝依舊在暴走,道:“此等惡徒身居高位,老百姓何以為生,怪不得烽煙四起,怪不得老百姓要造反。”
良久,平靜下來的崇禎決定靜觀其變,先把左良玉之事放一放。
他對王承恩道:“王伴伴,傳旨平臺議事。”
平臺議事的主題改變了,原本皇帝認為瓊崖郡王逮拿左良玉是有意挑釁朝廷,想召集重臣商議如何應對。
現在崇禎認為左良玉該死,根本不介意黃勝擅自擒拿賊將軍。
問題是南直隸江北亂局已成,那裡又會出現數十萬流民,朝廷無力賑濟,這些流民馬上會變成流寇。
朝廷財政危機,實在拿不出救濟糧,最後皇帝不得不動用內帑十萬兩,派出他比較信任的太監高起潛去鳳陽府買糧食接濟流民。
接下來每天都有奏疏言左良玉罪惡,跟以往給事中、御史聞風奏事大大不同,居然有許多按著紅手印的口供,證人、證據一應俱全,時間地點一目瞭然。
崇禎皇帝再次暴怒,不是怒瓊崖郡王越俎代庖,而是恨極那個養寇自重、縱寇為患的左總兵。
因為黎喜漢組織的深挖行動有了進展,皇帝見到了左良玉麾下的供述的大量新罪行。
證據確鑿的口供上,清清楚楚交代了左良玉曾經三番五次拿流寇財帛放他們逃之夭夭,其中就有挖了朱家鳳陽祖墳的張獻忠。
左良玉多次殺良冒功已經該死,縱兵搶掠屠戮百姓應該腰斬,養寇自重可以千刀萬剮了,有意縱容張獻忠導致這反賊有機會刨了朱家祖墳,足以株連九族。
再次平臺議事,崇禎詢問一干重臣如何處置左良玉,如何褒獎瓊崖郡王勇於為朝廷出頭,在千軍萬馬之中擒拿罪將。
高第、王之臣和幾個閣臣交頭接耳,人家瓊崖郡王不混賬,沒有如袁崇煥那樣矯詔,直接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毛文龍那般對付左良玉。
如今左良玉還活得好好地,朝廷應該怎麼辦?
為了讓賊將軍全力圍剿張獻忠,現掛兵部尚書銜的重臣楊嗣昌就是歷史上給左良玉請了“平賊將軍”頭銜的人,他如今是崇禎皇帝最為倚重的能臣。
楊嗣昌是曠古少有的大才,屬於具備戰略眼光的統帥,可惜他此時已經病入膏肓,即便如此,他還硬撐著努力工作。
楊嗣昌篤定地認為大明若亡必然亡於流寇,堅定的執行攘外必須按內的方略,獻計“四正六隅“、“十面張網“,執行責任到人,使得參與圍剿流寇的文武無法推諉、扯皮。
楊嗣昌建議大明應該委曲求全,先跟建奴媾和,等平定內亂渡過眼前危機後再積攢力量清算建奴的叛逆行為,他還以漢光武帝的例子勸說崇禎。
可惜大明有以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