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第三,不許肖想我。”
崔荷:???不肖想你,我嫁給你作甚?
謝翎自以為拿捏住了崔荷,略有幾分得意:“以上三點,做不到,這婚事就不談了。”
崔荷冷聲嗤笑:“呵,你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我也立三條規矩,你得答應我。”
謝翎頷首,示意她說,崔荷掰著手指頭道:“第一,不許納妾,第二,不許跟我頂嘴,凡事都得依著我。”
謝翎:“……”過於憋屈,可以不答應嗎?
“那第三呢?”
崔荷衝他揚眉一笑,恣意驕縱地將他的話丟了回去:“第三,不許肖想我。”
謝翎:“……”
謝翎:“擊掌為誓。”
崔荷笑容裡暗藏狡詐:“好,如有違約,下輩子當狗。”
謝翎:……
幽幽夜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擊掌聲。
謝翎的手掌很大,附上去後她的手掌不過才到他的一半。
掌心紋路里散發著的熱燙暖意讓她心旌搖曳,崔荷收回自己的手,攏在衣襬間,指尖輕輕摩挲著掌心,她唇角含笑,一個淡淡的酒窩在她臉頰浮現出來:“謝翎,今夜你又救了我一次。”
謝翎冷笑:“我救你的次數還少嗎,每次出事都要我來救,你可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崔荷:“……”
“行了,趕緊回去吧。”謝翎抱臂在胸,目不斜視在前頭開路,崔荷低著頭跟上。
兩個人的身影在青石板上若即若離,每逢兩道影子快要粘連在一起時,謝翎的影子永遠都會飛快抽身離去,無論她怎麼靠近,兩個影子都不會有重疊的那日,崔荷不滿地嘟起了嘴,臭男人。
一路無聲,兩人來到了公主府後門,有兩盞白玉石頭燈立在門邊,裡面有明黃色的燭火時隱時現,明滅可見。
崔荷走到門邊,抓著獅口銅環輕輕叩響,不多時便有門房過來開門,門閂被他拉開,門房拉開一條縫探了個腦袋出來,看見崔荷後拉開了大門,一臉如釋重負:“郡主,您可算是回來了,大長公主發了好大的火呢。”
崔荷心叫不好,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她回首看去,原本應該站在石燈旁的謝翎早已不知蹤影,崔荷抬頭四處張望,街道上空蕩蕩的,彷彿不曾有過他的身影。
“郡主,您在看什麼?”
“無事。”崔荷收回視線,提起裙襬跨過門檻,疾步往正廳跑去。
此刻院子裡站著一群侍衛,手中舉著火把,將院子照得燈火通明,兩個丫鬟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讓崔荷加快了腳步。
崔荷快步來到前院,就看見有侍衛正拿鞭子在抽打金穗和銀杏,她們兩個趴伏在木凳上,後背衣衫露出了猩紅血跡,二人哭得小臉煞白,魂斷欲絕。
“住手!”崔荷跑到她們面前,一把推開了侍衛,眼中怒火正盛,侍衛見到是崔荷,忙止住了鞭打的動作,垂著頭立在一側。
崔荷自知闖禍連累了兩個丫鬟,她歉意地掃過金穗和銀杏二人,扭頭走進屋內。
待看見端坐於太師椅上面沉如水的母親時,原本還有兩分把握撒嬌討饒的崔荷,此時已是警鈴大作,不做他想,直接屈膝跪在地上,垂著頭認錯:“娘,安陽知錯了,不該貪玩誤了時辰,您要罰就罰我吧,金穗和銀杏是無辜的。”
大長公主身上還穿著今日入宮時的宮裝,她正襟危坐,義正言辭,眸底冷意乍現:“奴婢不知勸阻主子,便是打死了也不無辜,主子犯了錯,便由奴婢來受罰。”
一旁的蘇嬤嬤出聲勸慰:“郡主,您就別替她們兩人求情了,大長公主知道您不見後急得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您心疼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