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摔著怎麼辦?你以為自己是木頭做的,還是鐵打的,可以隨便摔?”
“我沒有……”
“怎麼沒有,我都看見了,你現在懷著孕,怎麼能這般不管不顧,都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就不能學著別人慢些走路嗎?”
崔荷被他訓斥過後,肚子裡的氣忽然化作委屈,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抽噎著擦眼淚,垂著頭一聲不吭。
謝翎不由看向綠影,綠影簡明扼要地把紫極殿前發生的事告訴了謝翎,謝翎這才知道剛才崔荷受了些委屈,又被他訓斥一頓,只怕更委屈了。
話已說出口,便不能收回,謝翎嘆了口氣,走到崔荷身後,握住她的肩膀,想要掰過她的身子,崔荷不願被他碰,往前走了一步甩開他的控制。
謝翎盯著她的背影,再次上前,這次溫柔多了,但沒有碰觸到崔荷,只是微微彎著腰,靠在崔荷耳邊,沉聲道:“夫人是玉瓷做的,不經摔。要是摔碎了,為夫會心疼的。”
崔荷沒理他,但止住了哭聲,望向別處神色懨懨的,還在生悶氣呢。
謝翎輕嘆一聲,忽然將她打橫抱起,“怕了你了,小祖宗,我抱著你就不會碎了。”
謝翎抱著崔荷一路穿行, 途中遇到不少低頭走路的宮婢太監,他們不認識謝翎,卻認識崔荷, 當著面不敢放肆,在他們離開後便湊到一塊竊竊私語。
皇宮是講規矩講禮儀的地方,他們這般摟抱著招搖過市, 實在有失體統,如果傳到皇上那兒去,說不定會被皇上揪住小辮子治他一個不敬之罪。
更何況剛才和皇上發生了些不愉快,崔荷捉摸不透如今崔瀛的心思, 不想落人話柄,撐著他的肩膀掙扎著要下來:“謝翎,放我下去吧, 我自己走。”
謝翎卻不讓, 右手壓著她的後背往自己肩上靠, 下巴貼近她的肩膀, 湊到她耳邊,低沉地說道:“妃子有皇帝撐腰, 你也有我為你撐腰。”
秋風不知何時捲走了天上的烏雲, 耀眼的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驅趕走身上寒意。
被他護在懷裡, 方才那股怨氣漸漸消散了, 除了母親以外, 今生還會有另一個人會護著她。
崔荷怔怔的看著他,良久抱緊他的脖子, 悶悶的嗯了一聲。
一路無言,很快便來到宮門外, 崔荷回頭望去,貝闕珠宮,玉樓金殿,莊嚴雄偉的殿堂如同山嶽一般佇立在碧藍澄空下。
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冷血無情地注視著朝代更迭,皇權更替。
五年前腥風血雨的奪嫡之爭仍歷歷在目,只因為他們都想要成為這座皇宮的主人,最是無情帝王家,親情對於皇室來說,是最稀薄的東西。
崔荷望著悠悠晴空,心裡卻有些惘然,如今朝堂盡在母親的掌控之中,但年幼的帝王終有長大的一天,野心勃勃的皇帝怎麼肯讓皇權旁落,他想要重新拿回政權,必然會有所動作。
“謝翎,我想去見一見母親。”崔荷掩飾不住臉上的憂愁,蹙緊的眉心惹人憐惜。
謝翎睇著她,似笑非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