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美了。”
崔荷笑意未褪,眉眼彎彎一副乖巧模樣:“難怪我說怎麼今日汴梁城的空氣這麼汙濁,原來方才是許哥哥你在口吐狂言,好大的口氣呢。”說罷還掩鼻扇風,彷彿空氣中當真有些什麼汙濁。
許如年:“……”
崔荷看見許如年吃癟,心中鬱結紓解不少,笑得眉目招展,目的達到了,她便不再與許如年糾纏,轉頭看向謝翎,問道:“謝翎,你今夜不用進宮赴宴嗎?”
謝翎面色冷淡道:“郡主不是也沒去。”
銀杏提醒道:“侯爺,郡主待嫁之身,不用進宮。”
銀杏這番話像是在提醒他,他與崔荷的婚事近在眼睫。
謝翎本就不願意接受這門婚事,如今被崔荷身邊的丫鬟出言相告,心中煩躁不得安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抬頭一飲而盡。
放下杯盞時,崔荷正託著腮看他,她今夜洗盡鉛華,做樸素裝扮,反倒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當她噙著笑看人時,素淨小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嬌憨。
他不動聲色地嚥下口中烈酒,連同那種怪異的感覺一同吞入腹中。
許如年的話他也不是沒想過,那夜崔荷毫無緣由的抱他,大長公主又來得這般湊巧,眾目睽睽之下他與崔荷摟摟抱抱,焉能三言兩語解釋明白。
更何況三人成虎,即便他解釋清楚了,傳到第三個人耳中,竟然變成了他與崔荷珠胎暗結。
大長公主於側殿問他一句話:可願娶崔荷。
他竟說不出一個不字,崔荷願以性命相護,他卻連崔荷的名聲都不願保全,還算什麼男人。
只是待他走出側殿,便開始後悔了。
他對崔荷沒有情,成了親也不會有好結果,與他蹉跎一輩子,於崔荷來說,半點益處都無。
自崔荷受傷後他便沒再見過崔荷,今日見著面了,竟不知如何面對她。
謝翎帶著心思轉身離去,來到窗邊臨窗而立,赭紅色的常服將他的猿背蜂腰勾勒得十分挺拔昂藏,他沉默地站在窗沿前,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無情。
崔荷自討沒趣,見他一聲不吭離了席,還露出疏離的神情,眼底的眸光黯淡了幾分。
許如年將謝翎冷漠待人和崔荷由喜轉怨皆看在眼底,他看起熱鬧來不嫌事大,偏要插上一腳煽風點火。
許如年繞過貴妃榻,撩起袍子坐到崔荷身側,給崔荷倒了杯酒,解釋道:“郡主有所不知,今夜皇上突發惡疾,所以提前散了宴席。”
崔荷心中一驚,寒冬已過,春日已有苗頭,往年過了冬天,皇表弟的病情就會有所好轉,今年難道是真的熬不過去了?
“我得進宮瞧瞧他去。”崔荷起身,想著趕緊回府坐馬車進宮看人,許如年拉過崔荷的手讓她坐下:“放心,死不了。”
“你怎知沒事?”崔荷坐了回去,滿臉疑竇。
許如年一時半會不知如何與崔荷解釋,其中有些事不能與崔荷細說,於是只好含糊其辭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全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宮裡,皇上若是死了,這群太醫也得跟著陪葬,他們可不得悠著點嗎?郡主別擔心了,喝口酒水暖暖肚子。”
崔荷心不在焉地拿起杯盞抿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嗆得她一陣咳嗽,金穗輕撫崔荷後背,看著許如年敢怒不敢言。
謝翎聽到聲音回頭,就見崔荷嗆得滿臉通紅,眼淚汪汪,而罪魁禍首許如年笑得一臉猖狂,他沉著臉走過來,私下踢了他一腳,許如年只好斂了笑意,把酒水倒掉:“小郡主怎麼這麼不當心。”
崔荷咳得嗓子疼痛難忍,她捂著咽喉,淚眼汪汪地瞪他,啞著嗓子道:“好你個許如年,你才是一肚子壞水!”
許如年一打折扇,裝模作樣地扇了扇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