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進宮送文書,看見謝翎後,更加堅定了要往上爬的決心,總有一日,他也會和謝翎這般,成為一代名臣。
齊頌對謝翎又敬又怕,當下連話都說不出來。
齊母不是齊頌,並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她本想倚老賣老,罵他一句不敬長輩,可對上謝翎冷肅的眼神時,那點怨氣都不敢撒出來了。
本以為樊府沒了樊老,她靠兒子的計謀以及慣用的撒潑手段,就能輕易拿捏住樊素,沒想到從天而降個男人替樊素撐腰。
眼看著計劃便要落空,她不甘心空手而歸,便試探著問道:“你……你是樊素什麼人?”
謝翎不吭聲,負手而立,眸光冷冷瞥過他們二人,似是在說,要他自報家門,他們二人還不配。
齊頌理智尚存,忙拉住無知的母親,迭聲對謝翎說道:“謝大人,請原諒我母親的莽撞,我們這就走。”
齊頌拉著齊母離去,尚未走出幾步,便被謝翎喊住了,他的聲音似冰般冷漠,又如烏雲壓頂,讓人心生畏懼:“磕三個響頭,向樊閣老和樊素道歉。”
謝翎比齊頌要高出一個頭,又是武將出身,身姿筆挺,昂藏挺拔,站在齊頌面前,如山嶽般巍峨。
齊頌對上謝翎冷冽刺骨的眼神,當下不敢造次,拉著寡母,彎下了脊樑,跪伏在樊府門前,老老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便如同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齊頌走了,樊素總算鬆了口氣,在謝翎轉過身來時,屈膝福身行禮:“樊素多謝侯爺相助。”
謝翎微微頷首,目不斜視走到崔荷身側,握住崔荷的手,對樊素說道:“回去我派幾個侍衛替你守幾日,若要外出,可命他們隨侍。”
“多謝侯爺,多謝郡主。”樊素心中感激,又福了福身,目送謝翎拉著崔荷上了自家馬車揚長而去。
心中大石落了地,樊素回府時,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崔荷上了馬車,便被謝翎牢牢禁錮在胸前動彈不得。
她剛逗了謝翎兩句,謝翎卻不理人,他好像有些生氣,生的什麼氣,她也不懂,只好乖巧安靜的靠在他胸前,順勢樓上他的腰。
崔荷低頭把玩著謝翎腰間繫著的荷包,穗子有些舊了,顏色褪了不少,也該給他換一個了。
“謝翎,你再不理我,我就不理你了。”受夠了謝翎的脾氣,崔荷抬頭仰視他,目光落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順著下巴的曲線,落到他凸起的喉結上。
謝翎的喉結上下滾動片刻又回到了原地,他沉聲開口,質問道:“今日外出為何不通報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他說話時,胸腔在震動,連帶著喉結也在上下滾動,崔荷靠在他胸前,看得仔細。
謝翎的聲音近在咫尺,不復在樊府門前對待齊頌母子時的冷冰冰,帶了些刻意隱藏的暖意,雖也是壓著調,崔荷卻聽出了些委屈與不安。
“我只是擔心素素,才特意來一趟,本想著午時之前就回去,卻沒想到耽擱了一會功夫。我不來樊府,又怎麼能看見你耍威風呢?”
“磕三個響頭,向樊閣老和樊素道歉。還是你厲害。”崔荷笑盈盈的看向謝翎,學著謝翎剛剛命令人的語氣,不由嗤嗤笑出聲來,想起他們兩個落荒而逃的背影,崔荷覺得謝翎的背影都高大了幾分。
看見崔荷如此樂觀,謝翎只能嚥下到嘴的責備,獨自消化掉那些煩惱。
出了禪光寺的事,謝翎越發擔心起來,今早搜山的結果出來了,山頭有條小路,沿途茅草沾有血跡,軍犬一路追蹤,接連越過兩座山頭,竟來到了一座山寨。
山寨著了火,被燒得什麼都不剩,只在火堆裡找到了七八具屍體,看不出樣貌,分不清身份,只能等待仵作判斷屍首的性別與年齡,恐還需要費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