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橋,今日是我的大婚,也是令郎出殯之日,咱們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這是自然。”
“好。”
二人達成了協議,謝翎騎著馬回到隊伍前列,對迎親隊伍進行了簡單的排布,今日來的都是他的親兵,不需說太多,只需一個指令便能迅速變換隊形。
不過須臾的功夫,原本蜿蜒佔據主街的迎親隊伍便讓出了一半的位置。
兩邊隊伍各走一邊,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一紅一白,一生一死,迎親隊伍與送葬隊伍並列而行。
關家扛著的棺木乃檀香木鑄造,外頭用黑漆塗抹,看上去恍若壓制著來自陰曹地府的冤魂,任誰從旁走過都會不禁打個冷顫,邪門得很。
兩支隊伍頭尾相錯,就在關衢寧的棺木與崔荷的花轎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扛著棺木的幾個壯漢眼底忽然露出了兇光,想也不想便將棺木朝崔荷的花轎撞去。
花轎與棺材,送行途中皆不能輕易落地,否則會帶來黴運。
百姓親眼看著棺材撞向花轎,迎親隊伍與送葬隊伍頓時亂作一團,白衣與紅衣融匯在一起,兩支隊伍發生了肢體衝突。
百姓被殃及,顧不得看熱鬧,連忙四處逃竄,沿街兩岸的商販鋪面被掀了個底朝天,送嫁的丫鬟婢女尖叫聲不斷,四處躲閃生怕殃及池魚,唯有金穗與銀杏不懼對面壯漢猛烈衝擊,忠心護主。
“郡主,別怕,我們扶著你。”金穗銀杏圍在轎門外,防止崔荷跌出花轎,花轎裡的崔荷被晃得七暈八素,頭上鳳冠將掉未掉,她忙伸手去攙扶。
忽然花轎被人從旁猛烈撞擊,崔荷應聲跌出花轎外。
崔荷尖叫出聲,緊緊合上雙眼,預料當中的撞擊並未傳來,反倒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翎鐵臂環在崔荷腰間,將人緊緊摟在懷中,崔荷狼狽不堪地抱住謝翎的脖子,被他抱起了雙腿,幸好方才她沒落地,否則在這場較量當中便要輸了。
崔荷左臂環上謝翎的脖頸,右手撩起鳳冠珠簾,一雙杏仁眼噙著淚,滿臉委屈:“謝翎……”
他們實在欺人太甚,故意將她撞出花轎讓她出醜,這等故意落人顏面的事,換做誰都沒辦法忍。
對上崔荷委屈落淚的臉,謝翎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穩穩抱住懷裡的人,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他不怒反笑:“哭什麼,看為夫替你報仇。”
謝翎抱著崔荷往自己的駿馬走去,有麻衣壯漢上前來搶人,謝翎一腳將人踹翻在地,來一個便踹一個,他處理得遊刃有餘,彷彿面對的不是窮兇極惡的歹徒,而是軟弱無力的蝦兵蟹將。
崔荷鳳冠上的珠玉相撞,發出叮咚響聲,她透過珠簾,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謝翎。
他面色沉穩,眼底不見慌亂,鎮定自若地將歹徒一一擊敗,纏在她腰間的臂膀結實有力,彷彿天塌下來了,他都會替她擋著,崔荷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心安來,她抱著謝翎的肩膀,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謝翎將崔荷託舉到馬背上坐穩,自己踩著馬鐙翻身而上,抓住韁繩將崔荷護在懷中。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