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拿來用。”
崔荷捂著冰塊, 小聲嘀咕道:“一時忘記了罷了, 我也沒想到會這般燙手,乾脆你來弄吧, 一會我跟禹兒說, 是他爹親手做的, 他肯定很高興。”
謝禹進宮的時候年紀還小,謝翎本就跟他不甚親近, 進宮後父子倆又少了許多獨處的時光,因此父子之間的感情並不深厚。
謝禹待謝府的人都親和, 唯獨在謝翎面前格外拘謹,對他恭敬有餘,卻無甚親賴,也許是當年將謝禹送進宮時,謝翎狠心扯開了謝禹抓她的手,遭謝禹記恨了。
後來謝翎也想過彌補,但謝禹卻始終不冷不熱的和他保持距離,謝翎反而慪上了。
加上公務繁忙,每次謝禹回來,他都恰好錯過相見的時間,一年總共也不過見了四五次,父子間的感情比冰還要薄弱。
咕嘟嘟的熱氣冒了出來,一陣清甜的香氣湧入鼻尖,蓮子開了口,在水面翻滾起來,熱氣燻到他的眼睛上,謝翎錯開眼,拿勺子攪動著粘稠的甜湯。
“這次去范陽,我已經進宮跟天后打過招呼,可以帶上阿禹,咱們終於可以帶他出宮瞧瞧大梁河山了。”
“那你一會跟他說一聲,讓他高興高興。”崔荷笑著摟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的背上,手裡的冰漸漸融化,化成水滴落在二人腳邊。
謝翎彆扭地推脫道:“你跟他說一聲就好了。”
崔荷輕笑:“我說了,他會以為是我的功勞。”
“咱們是夫妻,還分什麼你我。”
“哦,是嗎?那我就都攬到自己身上,半句都不提你。”
謝翎攪弄糖水的手頓了一下,猶疑片刻後道:“也……也稍微提一下。”
崔荷嗤笑一聲,調侃道:“死要面子,這次去范陽,跟阿禹好好相處,少擺你當爹的臭臉,跟阿鸞你倒是縱容溺愛得很,阿禹也是你兒子,哪怕他將來當了皇帝,那也是你兒子。”
謝翎沒吭聲,崔荷拿冰涼的手去凍他,不料被謝翎抓住,謝翎轉過身來,單手扣住崔荷作亂的手,壞笑著去摸冰鑑裡的冰塊,沒一會也鑽進崔荷衣領逗她。
冷颼颼的手掌帶著水漬,在她衣襟上留了些痕跡,崔荷惱怒地掙扎起來,沒一會就不敢亂動了,紅著臉瞪他:“還敢亂來。”
廚房裡無人,屋外卻有幾個丫鬟坐在廊下說話,小廚房的門敞開著,確實不好做些什麼,謝翎鬆開她,一臉正經地說道:“夫人再來招惹我,那我也只好奉陪。”
“誰招惹你了,快些裝到碗裡,孩子們一會該醒了。”崔荷催促他。
謝翎慢條斯理地將煮好的蓮子羹裝進瓷碗裡,放到冰鑑裡凍上,蓋上鍋鼎,等上一炷香時間便可拿去屋裡給孩子們享用。
院子裡的知了又開始吵鬧,丫鬟們起身,拿長長的竹網去捕蟬,沒一會功夫,院子裡便恢復了安靜。
謝翎去冰鑑裡拿出冰鎮好的蓮子羹,放到食盒裡,牽著崔荷的手一起出了小廚房,往正屋走去。
蜿蜒曲折的長廊掛著竹簾,隔兩個竹簾便掛著謝鸞一時興起做的貝殼風鈴,夏日的暖風吹拂而過,貝殼聲叮噹作響。
院子裡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