饋之事,樊閣老便送她去定國公府學習。
定國公與樊閣老是表親關係,雖然血緣關係疏遠,但是因為都是朝堂重臣,兩家往來比較頻繁,樊閣老家中只剩下樊素一個孫女,正憂心無人教導樊素,恰好定國公家枝繁葉茂,孩子都一塊教導,樊閣老便厚著臉皮去為樊素求了一個名額。
自去年起,樊素就經常出入定國公府。
原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樊素,就成了一個每日都要去上學堂的讀書女郎。
崔荷拉住樊素的一角詢問:“快與我說說,定國公府教的與我方嬤嬤教的有何不同?”
“都是一樣的東西,定國公府的嬤嬤也是從宮裡出來的。”
“哎,早知道你與我一道學習不就好了。”崔荷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後悔,若是又樊素陪她一道學習,也不至於被方嬤嬤揪著罵,多一個人分攤總是好的。
崔荷忽然想起此事,一般女兒家在及笄後就要開始接觸中饋之事,將來嫁人了也不至於臨時抱佛腳。
“樊閣老那麼早讓你去學中饋之事,是否早就想好了要為你尋一門親事了。”
樊素輕笑一聲:“我的親事不早就談了好幾次了嗎?只可惜一個沒成罷了。”
“你放心,有我在,我會替你找一門好親事的。”崔荷伸手握住樊素,“聽聞禪光寺供奉的觀音像十分靈驗,等浴佛節到了,禪光寺會對外開放,屆時咱們一道去禪光寺參拜吧,為你求一道好的姻緣。”
樊素笑道:“我怎麼記得禪光寺的觀音是座送子觀音像,郡主到底是為求子還是為我求姻緣?”
崔荷心虛地眨了眨眼,抿唇往旁看去,樊素輕易便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崔荷側過頭去的時候,脖頸上一抹紅褐色的印痕在立領間若隱若現。
樊素雖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可在定國公府的時候見過大公子的通房婢女,她脖子上也有過這樣的紅痕,聽底下嘴碎的婆子們說起,她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再仔細看看崔荷如今容光煥發,少了點小女兒嬌憨姿態,多了幾分婦人才有的媚態,方才知曉他們夫妻燕爾新婚,正是濃情蜜意之際。
“恭喜郡主,得償所願。”樊素笑著打趣道,“快與我說說,你是如何拿下謝翎的?”
樊素湊了過去與崔荷打鬧,崔荷紅著臉躲開,兩個人在榻間鬧做一團,嬉笑打鬧間彷彿還是未出閣時的模樣。
兩人在屋裡鬧了一會便歇了下來,金穗進來添補茶水,就看到她們站在案几旁看卷軸。
“你看我仿得可還像?我自認工於丹青,可卻怎麼也模仿不出妙玄先生的神韻,這幅《對鏡描妝圖》,美人嬌媚的眼神我怎麼也畫不好。”
崔荷喜歡收藏畫卷,對丹青大師如數家珍,其中最喜歡的便是這位妙玄先生,他只畫美人圖,民間多有仿品,真跡大都被收藏在權貴家中庫房,崔荷手裡也僅有幾幅。
“你可知翰林書畫院最近要繪製上河圖,書畫院趙大學士親自招徠妙玄先生入宮作畫。”
崔荷驚訝不已,“他如今在宮裡任職?”
“只是掛職,妙玄先生淡泊名利,四處雲遊,又怎會甘願被困於皇宮內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