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一本正經地替她繫帶,但目光就是不肯在她臉上徘徊,餘光看到她唇角勾了起來,實在沒忍住往上看去,便對上了她戲謔的眼神。
謝翎生硬地挪開視線。
崔荷微微傾身向他靠近,笑盈盈地問道:“為什麼不敢看我,做虧心事了?”
謝翎故意板著臉,冷哼一聲嗤笑道:“你有什麼好看的,我看山,山會動,我看水,水還會映出我的臉來,我看你,你能給我什麼,兩個大白眼?”
他說的大白眼,大概是他教謝禹練功夫時太過嚴苛,遭她譴責了。
崔荷噗嗤一聲笑出來,去拉他擱在膝上的手,謝翎身子僵住了,垂眸看了眼握著自己的柔荑,心頭髮癢,但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任由她動作不做任何反應。
崔荷瞟了眼窗邊的兩個孩子,他們都被車外風景迷住了,根本沒注意他們,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哄謝翎:“多大歲數了,還跟我慪氣。我承認我這幾日是忽略了你,但你為何不直接跟我說?”
“有什麼好說,你若真在乎我,早就發現了,我只是個可有可無之人罷了。”謝翎語氣難掩酸味,說完又覺得矯情,乾脆別開眼去,目光落在車窗外不斷地後退的人身上,一個一個數人頭,藉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是阿禹和阿鸞的父親,怎麼會是可有可無的人。”崔荷柔聲勸慰,奈何說不到謝翎心坎上,謝翎便不搭理她。
見他油鹽不進,依舊冷臉,崔荷只得使出一些特別手段,從膝頭坐起,靠到謝翎耳邊,軟著嗓音呵氣如蘭道:“你還是我……最喜歡的夫君啊。”
尾音帶著勾人的餘味,她緩緩坐了回去,秋水般清澈的眸子裡藏著綿綿情意睨他。
崔荷柔軟的聲音,親暱的話語,以及情意綿綿的眼神,糅雜成一股細膩的春風細雨,撫平了他連日來鬱郁不忿的怒火。
渾身都舒坦了,謝翎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翹起來,脾氣軟了下來,但嘴巴還硬著,覷她一眼,冷哼一聲道:“少拿這些話哄我,我又不是阿鸞,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這對我半點用都沒有。”
崔荷咬牙切齒,這父女倆的臭脾氣簡直一模一樣,謝鸞耍性子也是這般得寸進尺,好話哄了不夠,還得要些實際的好處,否則她那齲齒是怎麼來的,就是謝翎妥協的後果。
但總歸是她冷落了謝翎,又看在謝翎這些日子對謝禹不錯的份上,她也就不跟他計較了,給他些甜頭,也省得他整日拿喬。
撩起薄紗,崔荷悄悄朝兩個孩子的方向打量而去,見他們還趴在窗邊,便放下心來。
藉著帷帽的阻擋,窗邊的兩個孩子不可能看到什麼,可崔荷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
她似是一陣旋風,轉瞬即逝,如蜻蜓點水一般,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匆匆落下帷帽的薄紗擋住泛紅的臉頰。
出遊以來,她都沒有再和謝翎親近過,再做起這種事,她的心砰砰直跳。
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她還是低估了謝翎的臉皮。
謝翎膽大妄為地挑開她的薄紗,鑽進了她的帷帽裡。
四目相對,她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眸,裡面藏著火,可以燃燒她心魂的火。
若說她方才是旋風,那他此時便是颶風,摧枯拉朽。
崔荷不敢發出聲音,緊閉上了雙眼,鴉羽般的眼睫如振翅的蝴蝶,顫動起來。
“阿孃……”謝鸞看到有趣的東西回頭要找爹孃,卻被哥哥及時捂住了眼睛和嘴巴。
謝禹鬆了口氣,為了這個家,小小年紀的他擔負了太多不必要的責任,比如替膩歪的父母遮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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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樊素早已等候多時,眼看著崔荷的馬車駛近,起身要下去,坐在旁側給她扇風的許如年連忙攙扶著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