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著急。
這個問題當然需要重點對待,但……沒辦法立刻解決,只能靜觀其變。
最後一次,洛安望了望鏡子裡?的自己。
茶色眼睛的深處波瀾起伏,識海中那團溫暖的小火球再次懵懂地靠近了一頂昏昏欲睡的小斗笠,時不時地戳弄一下,又時不時地搖擺。
速度慢得可憐,又小心得令人心軟。
……他知?道。當然。
急不來,慢慢等就好了。
洛安合上眼,關閉對識海的感知?。
【五分鐘後】
“你去趟洗手間怎麼?去了這麼?久,”靠陽的座位上,安各一手戳著叉子,一手託著腮,“錯過了好幾個劉老闆的經典笑話?,快給劉老闆賠罪啊。”
洛安:“嗯,不好意思。”
劉老闆——也就是安各那位情商低下的朋友兼合作方——聞言又是一陣哈哈笑,笑完了又道:“安老闆你兇物件做什麼?,我?沒關係——”
安各:“什麼?沒關係,劉老闆剛才聊的事可有意思了,他卻不知?道跑到哪裡?洗手了,快點的啊,給劉老闆賠罪——”
妻子這話?聽上去很專橫,似乎隱含了“你跑哪去了你不知?道好好陪客人嗎”的指責之?意,她手上的動作也專橫得很——
奪了洛安餐碟旁的杯子就給他噸噸噸倒香檳,格外惡劣:“嘴上賠罪算不上賠罪,快快快,來,跟劉老闆喝一杯。”
對面?的劉太太立刻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洛安只是順從地接過了酒杯。
因為,不管妻子面?上如何表現,“求求你趕緊做點什麼?搞砸這場應酬讓我?順利脫身”,洛安的眼睛快被?她哭哭啼啼的心理活動塞滿了。
……哪怕關閉陰陽眼,也能從她欲哭無淚的小表情裡?清楚瞥見?。
是啊,的確,好不容易支開了孩子的兩人世界,誰想在這時和?外人應酬……
洛安一口喝乾杯中酒。
“劉先生,賠罪。”
這是他第一次在上午十點喝酒,也是他第一次喝香檳這種東西,入口後立刻就皺了皺眉。
果然,洋酒的味道……難喝。
劉老闆見?狀立刻就爽快地也幹了一杯,他完全不覺得作為男人被?慫恿著喝了一杯香檳是刻意為難,繼續興致高昂地聊了下去。
坐在他身邊的劉太太似乎想翻白眼,再看向洛安時又帶上了一點憐憫。
而安各……安各傻了。
她上次親眼看見?老婆喝酒,還是剛結婚的時候。
【老婆你怎麼?寧願被?灌酒也不願意解救我?,老婆你快掀桌子翻臉走人啊】,不需要刻意讀心,洛安也能看見?她的眼神在哀嚎。
他眨眨眼,也傳出?回?復。
【一杯還好,除非你再灌我?幾杯。】
安各……安各哪裡?還捨得再給老婆灌酒,這人壓根就不會喝什麼?香檳、紅酒,這些年滴酒不沾,剛結婚時幫還沒站穩腳跟的她應酬擋酒,回?家?後暈得臉和?嘴唇一樣白,把她心疼壞了……
嗚嗚。
安各不敢再使花招,只好認命,灰溜溜地安分應酬。
本就是打著“雙人約會”幌子的正經談合作,兩個人聊資金聊專案,聊來聊去自然就把旁邊的物件排斥了出?去——
“你聽得懂麼?,”劉太太突然小聲開口:“什麼?分股啊基金啊,我?從來聽不懂的。”
洛安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是在和?自己說話?。
對方雖然是陌生異性,但已婚了,又是妻子朋友的物件,屬於“需要應酬的陌生人”範圍內,應當不用避嫌太過……
他便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