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遠處完好無損的?衣冠鏡,確認,剛才?是自己?喝太多了,看到了幻覺。
怎麼可能,能一巴掌把人錘進鏡子裡的?是血腥變態暴力狂,才?不是她溫柔美麗的?安安老婆。
——老婆的?手跟白玉雕像似的?,看著那雙手拿筷子她都?會擔心粗糙的?筷子反過來磕碰了他,一舉一動彷彿藝術品——
這雙無暇的?手怎麼可能把那個兇猛大漢錘進鏡子,哈哈哈,絕不可能。
安各鬆了一口氣,心想剛才?的?幻覺也太離譜,今天喝得有這麼多嗎——
於是她捉過洛安的?手,往自己?臉上貼了貼。
“涼絲絲的?……好舒服。”
嗯,當著長輩的?面做出這種事,她當時絕對喝多了。
而安安老婆當時似乎也喝多了,昏暗的?走廊裡,他任由?她抓著他的?手往臉上放,一動不動。
於是裴岑今其?人和他口中的?“師弟”在安各心裡留下的?違和感化為烏有,事後再?想起,只能想起洛安微涼的?手。
這麼想來,她似乎對他的?朋友、同事關注太少太少……
但怎麼辦呢,那個人本身就佔據了太多太多分量,她分不出餘裕給其?他東西了。
哪怕費力去回憶他周圍的?關鍵人物,腦子裡也只能浮現,微涼的?掌心貼在臉頰上的?觸感……
過熱與過冷,微燙與微涼。
他們性?格上似乎有著完全相反的?地?方,完全相反的?體溫卻剛好互補——
安各天生體溫偏高,冬天下雪時跑步照樣?一身汗、吃火鍋也能汗如雨下,夏天恨不得一天吞十個冰激凌——
巧的?是,她物件體溫很低,炎炎夏日下,連汗都?不會流。
據他所說?,這也是天生的?……好巧,就和她一樣?。
安各當然不懂什麼純陰與純陽,她只知道,跟涼絲絲的?老婆貼貼特別舒服,不管是飯局裡喝多了渾身發熱時,還是夏天被蚊子追著咬時。
……這傢伙夏天體溫低就算了,周邊兩米內還沒蚊子,又熱又招蚊子的?安各真是看得眼紅……
不過這是自家老婆,體溫低也好不招蚊子也好,還是便宜了她自己?——
每個夏天的?晚上,安各都?要緊緊摟著扒著纏著他睡覺,不得不出差時恨不得把他塞進行李箱帶走。
幫她收拾行李箱的?老婆:“不行。帶上驅蚊水就好了,酒店也有空調。”
“嗚嗚嗚安安老婆我不要走……沒有你蚊子會吸乾我……”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強力花露水。”
“……嗚嗚……你是我老婆!老婆就是可以塞進行李箱帶走的?!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老婆跟我一起出差——”
收拾完行李的?安安老婆嘆息一聲,立起行李箱,抱起在地?上打滾的?她。
“別鬧,航班要誤點了。去吃早飯,再?把鞋穿好。”
“嗷嗚……”
“不要假裝答應實則連襪子也踢到一邊。豹豹,你幾歲。”
“我不管我要老婆——”
“再?不穿好襪子你就沒有老婆了。低齡兒童是不可以結婚的?。”
“……嗚嗚。”
安各只好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