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裡?,帶著一桶吃光的巧克力糖……
明?明?臺階上兩隻一言不?發,洛安頭卻已?經?開始疼了。
……或許他得感謝他們,分散了他用?來分析妻子行為的注意力,避免他想著想著就衝回主臥室叫醒安各掰扯清楚七年半前?太平間那段……嘶,不?,哪邊都不?能深想,忍住……
“既然人都到齊了,”小安各滿意地拍拍手,“我們就開始吧!”
在場沒有人發表意見,小斗笠面無表情地站著,洛安則從見到小安各開始就沒有貿然出聲。
只有安洛洛,她嗖嗖亂轉的眼珠子停下,洛安幾乎能看見女?兒腦瓜上亮起一盞小燈泡。
“你,你的生日派對,我們之前?當然答應要參加了,”她清清嗓子,“但不?是玩到一半,就被一個披著紅色影子的大怪物?衝散了嘛!我們已?經?慶祝過你的生日了啊,還要在這裡?繼續?今天可不?是你的生日了吧?”
小安各擰起眉。
她壞脾氣地嚷嚷起來:“那我不?管!我的生日派對還沒結束呢!”
離體的生魂也好,懵懂狀態的“小鬼”也好,不?論是哪種狀態,都不?可能對她說清楚“你的派對不?在這裡?舉辦”這件事。
洛安皺皺眉,剛想出聲,女?兒卻寸步不?讓地懟了上去。
“可這是我家裡?!”她聽上去又怕又惱火,但聲音越大惱火的成分就越高,“我警告你,這是我的房子,我爸爸媽媽就在一樓呢,哪有你這樣的,說要辦什麼生日派對就急慌慌衝到我家來,還把我和?他困在樓梯上——”
洛安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爸爸媽媽在一樓”,女?兒聽上去,似乎根本沒意識到他本尊正站在這。
而且……
他看向小斗笠。
後者的眼神透著一種禮貌的冷淡,最深處則閃著他熟悉的戒備與殺意。
就像在看……陌生人。
“而且你還把這個——”安洛洛手一指,直直指向洛安,“——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野鬼一併帶進我家裡?!你的生日派對為什麼要邀請這種人啊?我說了這是我家、我家,野鬼進來會弄髒我爸爸今天才拖的地,他還打了蠟呢——”
野鬼?
洛安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手再放下,沾滿鮮血。
……等等,這難道……
“還有你,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更禮貌——”安洛洛轉向他,神情僵硬又不?自?然,“你看上去是抹還留有理智的生魂,就是死得難看了點,我看不?清你具體的五官——呃——你似乎是死於泥頭車碾壓或——總之,你似乎是個理智殘存的大人!那你幹嘛要被她拉到我家來參加什麼‘生日派對’啊?”
洛安低頭。
感謝自?己早些時候打過蠟的地板,他清晰地看見了自?己如今的“形態”。
那是……他曾在家中自?我修煉的無數次死亡重現中……最慘的一次。
客觀意義上描述,他是一團行走的“泥巴怪”。
整個人的外形不?可名狀,而臉上手上身體上,每走一步都在吧嗒吧嗒往下掉馬賽克。
洛安:“……”
好吧,怪不?得。
洛安想想小安各出現時周圍裹挾的白霧,又想想自?己被她拽著算在白霧裡?來來去去泡了很久……
如果說小安各是妻子“意識深處執念最鮮明?的一次死亡”,那白霧就把他的外在還原成了“在這個地點裡?發生過的最悽慘的一次死亡”。
而他在這棟房子裡?做過兩千多次的死亡重現訓練,到最後一次比一次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