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髒。
……說?她渣也好,歧視也罷,一個個五官端正的大小夥子?有手有腳的,去工地搬磚也是為社?會做貢獻,幹什麼不好乾這?個……那既然自己把自己當商品賣給別人,她憑什麼把他們當人尊重?。
這?種地方標榜著“獨立女性的快樂國”“誠心誠意?地將你看作?公主”,實際上就是個色|情場所,與?傳統妓|院沒有高低之分,那些看似風格各異身材超棒還為你盡心盡力的帥哥,也只是些盯著你手裡?鈔票的髒東西而已。
或許她也早沾上了有錢人的壞毛病——嘴上笑?嘻嘻的“帥哥”“真?棒”誇得再多,內心深處也不過把對方當成花錢買來的玩意?兒。
哦,如果要找個準確的詞,她這?算是“物化男性”?
安各自己知道這?不太好。
但她不打算改——“首富是個年輕又花心的輕浮女人”,這?標籤曾為她帶來太多太多不懷好意?的男人,所以,認定所有接近自己的異性都是衝著自己手裡?的錢來的東西,比相信所有接近自己的異性“是誠心誠意?地百分百愛我”安全多了。
或許這?其?中曾有真?心愛慕她的人,或許一竿子?打死不好……但別人的愛慕關她什麼事,她有老婆了,不管老婆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她也只會有那一個老婆。
那其?他的就一律物化成東西。嗯。
——安各自覺這?心底深處的想法太三觀不正太獨斷專橫,不符合“陽光開朗大可愛”的定位,所以她從不曾對老婆講明。
所以她也不知道,如果講明瞭,她老婆今天就絕不會生氣,會帶著孩子?留下來旁觀她呵斥趕人,說?不定還會喜不自勝地舉起手機留影。
“我妻子?內心深處壓根不把這?些人當人”,對破爛而言可太開心了,是值得專門設立紀念日慶祝的。
“好耶,今天是我妻子?不把那些人當人看的一百天紀念日”……之類。
破爛的點被哄好的理由也是奇奇怪怪的。
但安各此時還不知道。
她繼續帶著低氣壓行?動,處理了不停道歉的經理和瑟瑟發抖的小男生——腦子?喝懵了才敢往她身上試圖伸手亂摸吧,踹一腳她都嫌輕,什麼東西——
接著,安各直接出錢把整個俱樂部包下了,趕走了令她看著煩的各色人馬,拖過老婆之前留下的碎酒瓶,就在一樓大廳的長沙發上坐下了。
她用很危險的眼神盯著酒瓶。
與?那個自稱“前世”的戚妍就約在這?裡?見?面,她早就發去了定位點,也沒心情再搞什麼迂迴拖延……什麼帶她看遍花花世界,呸,只這?一個約見?地點她老婆就快沒了,全都是那家?夥的錯。
不吐出點真?東西,她看個豹豹頭?的脫衣美?男啊——即使是“前世的自己”,也休想讓她做賠本生意?。
“嗯?人呢?你不是在手機上保證說?,這?地方擠滿了身材好的花花美?男?”
門口終於進來了正餐,豹豹用極其?危險的眼神看過去。
罪魁禍首,老婆跟她鬧分居的源頭?。
“戚妍”捧著一顆甜筒冰激凌,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