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不收那些人的禮物,執著地認為那些是靠同伴的屍骨換來的。
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林朝的心情變得低落。盤子裡的餅才吃了一半,她驀然覺得索然無味,最後硬逼著自己咬了幾口就跳下長凳走了。
從食堂到織羅房間的路她瞭如指掌,不一會兒就又到了那扇木質門前,伸手敲了敲門,果然又是毫無反應,這下眉頭皺的更緊。
……這人到哪裡去了。
林朝心裡也是猶疑得很。她在門口轉了幾圈,一咬牙想不關她的事,狠狠心回自己房間了。
她走的速度很快,低著頭彷彿有誰和她賭氣。莫可還在原來的老地方,笑眯眯地看著她過去。
林朝氣沖沖地快要走到自己門前卻又停住。她不住在原地轉著圈圈,臉上的神色咬牙切齒。她知道餓個一兩頓不會怎麼樣,卻也知道餓肚子的感覺不好受。她厭惡洛河搶走了織羅的注意力,想找個不被發現的辦法懲治她,又顧忌著織羅的祝福,還有那麼一點點不被她承認的良心。
她轉來轉去老長時間,連地板都快被她鑽出個洞來了才站定,把理由一股腦兒地推在了織羅頭上:她是因為織羅姐姐的囑咐才會去管這個人的,如果她不見了那到時候織羅姐姐肯定要分出更多的精力來找她,說不定還會補償她!實在得不償失。
林朝點點頭,盯著自己握緊的拳頭,板著臉告訴自己:沒錯就是這樣。
下了決定做事就快多了,林朝飛快邁著兩條小短腿,小孩子的身板竟然也被她做出一副腳下生風的速度來。她先是回到了織羅的房間前,砰砰的敲門聲得不到回應,確認了林朝不在房間,再沿著通往食堂的路途方向尋著岔路走,但走來走去也沒有發現洛河的影子。
林朝越走越氣,眉頭擰地死緊:這人到底上哪兒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洛河這邊則在炭筆掉入池塘的瞬間閃過了無數念頭。
首先便是驚恐,自己擅自借用別人的東西,弄掉了不說,還賠不起,甚至還可能給自己帶來大麻煩。轉頭還看見罪魁禍首笑嘻嘻的樣子,不得不說他模樣是真的好,淺色的眼睛宛如一塊澄澈的水晶,彷彿能直擊到人心靈的深處,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他。
可是現在他在洛河眼裡是最壞的人了,一時間連日來的飢餓、從自己原本平淡的生活來到這個陌生又危險的地方、離開親人的人和朋友、身家性命還處於依託在別人身上的狀態、朝不保夕、隨便的什麼人都能戲耍於她。那些勉強在淡定從容表皮下的壓制住的情緒翻湧起來,如同捲起高高的海浪,將她整個人掀覆在暗無天日的深淵裡。
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帶了哭腔,轉過身來猛地一推,竟然真的把毫無防備的莫廷推的後退幾步:“你幹什麼!”
莫廷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明明之前這個遊魂還像個小倉鼠一樣吃得開心,自己只不過逗逗她,就突然被好大的力氣推了,罪魁禍首眼眶倒還泛起紅色,聲音顫顫的,質問他怎麼了,色厲內荏。
他有點惱怒,卻更多覺得好笑,於是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淺藍的眸子裡一點愧疚都沒有,閃亮亮的:“我怎麼了?”
還敢問她怎麼了?????
洛河都要被氣笑了,這會兒顧不上什麼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事情,眼眶隱約傳來發熱的感覺,她一點都不想示弱,伸手指著池塘,梗著脖子道:“我的筆!”
哦,原來是筆的事情。
莫廷點點頭,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轉念設身處地覺得這可能對她來說個很珍貴很難得到的東西,心裡又是一陣對自己善解人意的讚歎,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支炭筆:“那這個給你。”
男人的手掌上躺著一支炭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