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這個沒關係。”娜莫像是對談話感到無聊,開始在燈光下研究自己的指甲。因為常年不見陽光,她面板是一種病態的蒼白,這雙手也再也不會變成健康的小麥色,如同她埋藏在永輝城的過去,“計劃的下一步就是放走人質是吧?那真是個大場面呢。”
“不僅是眾多計程車兵,永輝城裡身居高位的人,甚至城主亞恆都會出現。”娜莫循循善誘,好像已經想到了那天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情景,“你要是把伊西多的事情都說出來,他一定會收到處罰吧?”
然而在下一刻,她就聲音就降到了冰點:“但是我不會允許,”娜莫站了起來,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異常可怖,額前的碎髮在她臉上打上一層陰影,像是有人墮落的魔女,“伊西多想要利用我,我也想要利用他,他要你們的勞動力,而我要的是你們的憎惡。”
她緩緩走到了維明的身邊,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心臟處的位置:“你們所有的人都是棄子,感覺到毒深入你的骨髓了嗎?”
洛河是被驚醒的,木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開啟,撞到石壁上發出轟然的巨響,所有人都還在睡在眠中朦朦朧朧,接著的大喊聲將他們徹底清醒。
“起來!都起來!要走了!”那人喊了好幾遍,就匆匆回去了。
洛河下意識地確認了下陶雙和林朝是否還在身邊,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才緩緩定下心來。
那個白袍人下來的時候連武器都沒有帶,又行色匆匆,像是後頭有什麼可怖的東西在追趕一樣。
……難道是救援的人來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洛河的心中不由一喜,低頭,陶雙和林朝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但是還不能確定,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還為時尚早,接著悄悄摸了摸自己昨天刻下的地圖,映入腦海。不久,白袍人們又帶著武器下來,他們又變成了上次那種長長的隊伍,行走在幽深的巷道中,前後都是帶著武器的敵人。
緘默的行走間是思考的好時候,走著走著,洛河就發現了一個令她費解的現實。
她們似乎,只是在繞一個巨大的圈子。
一隊人馬聚集在平原之上。
這裡沒有茂密的草叢,高深的樹木,只有一塊又一塊的石頭,連生命頑強的青草也寥寥無幾,馬匹的蹄子只能捲起一片片細小的塵埃,肉眼可見的荒蕪。
和運輸隊的馬匹不同,這裡的都是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是軍隊的所屬物。他們從永輝城出發,這些腳力上佳的馬匹僅僅經過了半天時間就到達了這片區域。
伊西多拿著一卷羊皮地圖,這張地圖上用硃砂劃了一個大大的叉,他駕馬上前,對亞恆回稟:“城主大人,就是這裡了。”
“就是這裡嗎……”亞恆騎在馬上環顧四周,在永輝城之外的區域永遠都是這樣一成不變的貧瘠,這個世界所有的都彙集於他的城堡,看久了,就連呆在外頭都變得不適。
他的眉頭皺得死緊,或許連自己都沒注意到這一點,揮揮手示意讓士兵上前查探。
莫廷騎在後面的一匹馬上,不用親自檢視,他就已經知道入口在哪裡。
那是一塊經過魔術加持的石塊,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無論刀削斧鑿都不會損傷半點,只有對它說出金鑰[願黑暗永恆],才會開啟地宮的大門。
毫無疑問,當嘗試武力破壞無果後,亞恆會求助於自己或伊西多,可是這些愚蠢計程車兵又會有多久才能找到那塊石頭?
如果是平時,莫廷根本不會插手這件事情,冷眼看著這個世界的人類才是他的作風,但是現在有了不得不顧及的事情……
那個女孩,那個叫做洛河的女孩兒,就在下面。理智告訴他不會出事,可他的心有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