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金髮青年總是帶著微笑,初初見面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鄰家少年,洋溢著活力和歡笑。可在第二次接觸之後她就察覺了莫廷的眼睛並不是常常帶著笑意的,更準確的比喻應該是如同結了薄冰的湖泊,人們以為自己望見的就是湖泊下的場景,然而實際上只是冰面的倒影而已。
他的內心是更深沉的。閱歷帶來的沉穩和不知世事的迷茫懵懂結合在一起,在那雙藍色的眸子裡呈現出矛盾的絢麗美感。
這個想見他的念頭一經形成,就在心中如颶風般迅速聚集起酸楚的情緒,彷彿有人在絞毛巾似的擰她的心臟,這種油然而生的酸楚沿著神經一路竄上大腦,連眼眶都不知何時氤氳了水汽都不知道,直到積攢到視野都模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淚水。
洛河眨眨眼,身前對應的地上立刻映出了兩個深色的溼潤斑點。除去水霧後視野變得清晰起來,她敏感地捕捉到有什麼在余光中一晃而過。
……誰?
洛河條件反射地望向那個方向,有黑底白邊的袍角在視線中一晃而過。
這種明顯顏色特徵的袍子在她最近的記憶中只出現過一次,她迅速就把她的主人聯絡在了一起。
是娜莫!是之前實施了綁架計劃的女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洛河悄悄跟了上去。對方是永輝城被驅逐的犯人,在經過了先前的事情之後應該也在被通緝,冒著如此大的危險還要來到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娜莫的動作輕盈地不可思議,因為行動而在空氣中飄蕩的袍角就像是綻放的一朵朵墨蓮。同時,她的動作也非常快,宛如一隻黑貓一般,遊蕩在城市陰暗的角落。
她走的都是一些偏僻的小路。為了保證隱秘性和安全性,洛河保持了足足五十多米遠的距離,又為了不跟丟,她的精神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生怕一個不留神,對方就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牆壁投下的陰影將陽光切割成一塊塊的碎片,在明暗交錯的小巷只有飄蕩的塵埃見證著女人與少女無聲的追逐。
洛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是動物在地震前會做出反常的舉動,她嗅到了空氣中一絲絲危險的氣味,理智在拉扯著她放棄,可她身體的行動卻在背道而馳。
這注定是一場刀尖上的舞蹈,因為線路偏僻的原因,她連向衛兵求助都做不到。
促使她這樣做的只有一個理由:她想知道……想知道……她想知道!
陶雙和林朝的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是不是這個女人做了什麼事情?!
林朝和陶雙這兩個在過去並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如果說有什麼事能夠將她們聯絡在一起的話,那就只有前不久發生的那件事情!
這樣的可能性明明只有極其微小的可能,卻像是一粒種子,不知不覺間在洛河的心中牢牢地紮下了根基。
稍稍一碰,紮實的根系就會帶來鑽心的疼痛。這樣的疼痛感化為了熊熊烈火,促使她在危險的邊緣起舞。
洛河跟著娜莫七拐八拐,在經歷了漫長的穿梭後,兩個人最終來到了一個洛河非常熟悉的地點。
洛河揚起臉,這座建築的整體風格非常有辨識性,不需要牌匾也不會有人認錯,內裡處處可見的蓮花紋樣從大門口就可窺一斑。
是神廟,是永輝城中最為神聖的地方。
只不過與先前從大門進出不同,娜莫所選的應該是一個偏僻的小門。門口的守衛不知道去了哪裡,只餘開著一條縫的
……她怎麼會來這裡?
來不及細想為什麼守衛不在,洛河繼續跟著娜莫往神廟的深處走。娜莫的身形靈活地像只貓,彷彿對神廟內行動的線路和巡邏守衛的路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