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懷錶風格迥異。一隻是明晃晃的金色,表面外圍鑲滿了一圈小珍珠,開關表蓋的按鈕也是由一塊藍寶石做成的。時間用花哨的字母書寫而成,三根指標頂端也鑲嵌了不同顏色的寶石,分別為紅、藍、黃三色,表面內裡也零散地嵌上許多寶石,配上一條金鍊,一如既往的是莫廷簡單粗暴珍貴就好的審美風格。另一隻就比較小巧,以銀色為主,簡潔大方,幾乎沒有什麼裝飾,但在指標上還是各鑲嵌了一枚小的透明寶石,透露出一股低調的奢華,洛河面無表情地決定把它當做水鑽就好。
她算是摸到了莫廷一點溫和表皮之下的東西——認定的事情怎麼勸說都不會改變,非常倔強的性格。不過好歹還是聽進去一點了,洛河握著那隻銀色懷錶樂觀地想。
房間裡沒有鎖之類的東西,洛河先把東西藏在了衣櫃裡,塞在了層層疊疊的被子下方。被子良好的彈性將那麼一點突兀完美地抹平了,一眼望過去誰也不會想到這裡藏了兩個價值不菲的懷錶。洛河滿意地審視一遍,有點佩服能察覺出二十層被褥下異物的豌豆公主,轉頭去找織羅搬被褥了。
織羅的房間就在隔壁,她輕輕敲了敲門,卻沒有迴音。試探著推門進去,林朝正倚在床邊,織羅拿著一本被磨損地封面都模糊不清的書輕輕念著。
“那個時候的一天分為白晝和黑夜,太陽到了西邊就會落下,銀色的月亮升起來。月亮不如太陽那麼耀眼,整個世界會被黑暗所籠罩,漆黑的天幕上分佈著許多閃亮的星星。”她的聲音輕柔夢幻,很容易就能讓林朝沉浸在那個言語編織出的、從未見過的世界裡,連洛河進來了都沒有發覺。
“有一種特別的星星,叫做流星。它有長長的尾巴,不像別的星星那樣在天幕上緩慢移動,而是快速地劃過整個天幕。它很亮,比月亮還要亮,據說如果對著它許願,那麼願望一定會實現。”一段話終了,織羅慢慢地合上書本,她注意到了洛河的到來,輕聲問她怎麼了。
於是洛河就講述了自己還想借幾天被子的來意,織羅的脾氣很好,溫溫柔柔地答應了。床鋪和打地鋪不太一樣,這次要搬運的東西很多。怕太多東西擋住視線,她先抱了床單和底下的墊子就回去了,打算分兩次拿。
林朝目送著洛河離開了房間,她還沉浸在那個織羅所描繪的世界裡。她從沒有見過夜幕是什麼樣的,也從未見過月亮和星星,從有記憶開始,她的世界裡就是永不落下的太陽和光芒,或許是小孩子的天性,她對未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促使著她繼續探求。因為洛河的到來而打斷了織羅的敘述,她有點不高興,現在礙事的人已經走了,她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織羅,期待著她能繼續講吓去。
誰知織羅坐在原地,用目光清點了東西,發現洛河還有枕頭和毯子沒有拿,這些東西並不重,就喊林朝過來。林朝興沖沖地從床邊一骨碌跑來,還以為是有什麼新的故事或者遊戲,結果剛到了織羅跟前就聽見她讓自己把東西給洛河送過去。
“我不要!”林朝喊道,眉頭皺的死緊,全身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反正她會過來拿的!”
織羅笑眯眯的,她對教導小孩很有耐心:“洛河姐姐身體不好,我們要照顧她呀。”
“我就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連說了三個不要,聲音尖利,碧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我也是個小孩子啊!”
“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洛河擺出一副失落的神色,羽睫低垂,海藍的眼睛裡是低落的意味,溼漉漉的惹人愛憐。她的眼睛和莫廷是藍色的兩種極端,一個幽深的極致,一個純淨的極致。
林朝立刻不說話了,她反感織羅和洛河接觸,能避免就避免,低低地說了聲我去,就抱起那一張毯子和枕頭往隔壁走。但她還是十分委屈,越想越委屈,她很聰慧,知道其實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