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開始疑惑的。
“什麼叫欺騙的死亡?”“這是怎麼回事?”“城主欺騙了我們嗎?”
也有相信著亞恆的。
“大家不要聽這個女人所說的話,城主為我們付出了這麼多,怎麼能隨便汙衊就相信呢?”
“城主的神蹟我們是看在眼裡的,不要聽信那個女人的話!”
但是關於這個問題,女人也沒有說下去,在自言自語地問亞恆在哪兒之後,她的聲音就消失不見了,徒留議論紛紛的人們。
但動搖地最厲害的是在前線奮戰計程車兵們。與怪物們奮戰的他們最清楚不過那些黑袍子的奇怪在哪裡了。
砍掉手臂也不會死,砍掉腿也不會死,拖著從傷口處掉出的內臟還像是感覺不到似的繼續前進,血液腐臭地可怕,身上的氣味也惡臭地可怕。【欺騙的死亡】
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疑問如同一條巨蟒般盤踞在他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如果是、如果是不會死亡的意思的話,那這些穿著黑色袍子的怪物豈不是、豈不是……
像是為了回應他們的疑惑似的,一直都只是重複著謾罵他們是背棄神明,懦弱的走狗的黑袍人,在與一名騎士僵持的時候忽然笑了笑,笑地譏諷又不懷好意。
“是呀,我們是和你們一樣的人啊。”
他伸出手,在黑色的袖口裡只有森森的白骨骷髏,握住了騎士的不斷顫抖著的長劍。
“我是你們的同胞啊,只是因為發現了他欺騙我們的事情,就把我們趕出城外。”
“在變成這樣以前,我也是和你們一樣活著的、會呼吸的、有體溫的、人類啊!!”
像是洪水找到了宣洩的缺口,一瀉而下,黑袍人的語氣越來越急,越來越兇。
“知道看著自己的血肉一片片乾癟下去是什麼感覺嗎?知道自己因為肌肉失去力量,只能在地上爬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牙齒全部脫落,連說話都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受嗎?”
他一連串地發問,語氣怨恨又急促,卻又在最後轉了個語調,哀婉悽絕。
“我只是,想要去迴歸父神的懷抱啊。”
騎士手中的劍哐當一下掉落在了地上。耳邊隊友們焦急的詢問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霧,傳遞不到他的耳朵裡。
他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黑袍人,其實那已經只是一具披著破爛衣服的骷髏而已。
骷髏也看著他,沒有發動攻擊,兩個人就在這喧囂的戰場上呆呆地對視著。那眼睛的位置早就變成了兩個黑洞,可騎士卻莫名地能感覺到骷髏的視線似的。
實際上在先前和對方僵持的時候,他就總是看見對方破爛的袖口內側像是寫了什麼字,直覺告訴他那是很重要的線索,卻苦於戰鬥無法看清。
現在他看見了,那是已經被各種汙漬染了一層又一層,漆黑地已經看不出原來色彩的、繡上去的小花。
那具骷髏一定是個女孩子吧,即使現在已經失去了皮囊,卻依舊會想起自己青春年少時愛美的景象。
“啊、啊”他從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短促音節,隨後跌坐在地上。
隨後那些音節變成了長長的咆哮,像是走上末路的野獸在路過了同類的遺體時聯想到自己將近的結局的悲傷,它不會語言,也不懂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會仰起頭對著天空,對著大地咆哮、咆哮。
“你在幹什麼?!”
“快起來!”
前線計程車兵們陷入了譁然,有更多的是士兵們意識到了異常。沒有訊息來源的市民們議論紛紛,他們不約而同地都等待著原本的主心骨給出一個解釋。
人總是會偏向自己所熟悉的人,即使事實擺在眼前也不意外。大概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