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沒有選擇與織羅一起回去,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靜靜。這個提議仍舊獲得了織羅的贊同,她沒有任何不滿,彷彿洛河讓她立刻獻出生命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似的。
今天似乎還有別的人被帶到了這裡,在離開的時候,洛河遠遠看見了另一隊人。那似乎是一對夫婦帶著兩個孩子,領頭的兩位祭司穿著和男人一樣的白袍,其中一個人對著同樣的金屬器械。不過他們沒有人和祭司搭話,似乎都陷入在悲傷之中。
或許是因為在相似的時間經歷了相似的事情,看著他們的背影,洛河的心底也不由自主地萌生出哀傷的情緒。
與他們的交匯只有短短一瞬,很快那些人就消失在了轉角。
銀質的盒子讓織羅先帶了回去,即使沒有什麼親友,但洛河仍舊想為她舉辦一個小小的葬禮。
街上的人很多,同齡的孩子們在互相嬉鬧玩耍,歡笑聲與談話聲此起彼伏,街面上賣食物的店鋪傳出誘人的香味。
洛河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沒有行走的終點或者目標,完全依靠自己的心情選擇岔口的路線。
嘈雜的人聲和太陽光帶來的熱量洋溢著生活的氣息,瀰漫著勃勃生機。
可這些,都是活著的人才能感覺到的。
她忽然想要找一找誰去傾訴,認識的人也好不認識的人也好,男女老少都好,那些沉甸甸的,堆積壓迫著她的情緒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驀地,洛河想起了林朝告訴她的,陶雙家的地址。
;陶雙的家在一片算得上是富裕的街區,洛河沒打聽多久,就找到了這所獨門獨戶的房屋。
這所房屋有四層樓之高,或許是環境的原因,在敲響門之前,洛河還特意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儀容,讓自己看上去體面些。
“您好,我叫做洛河,是來找陶雙的,請問她是住在這裡嗎?”
應門的時間有點長,在洛河快要第二次敲門時,才由一位女人開啟了門。
女人看上去有一些憔悴,她的眼睛通紅,眼白里布滿了血絲,像是剛剛才哭過一場,十分憔悴。她的精神似乎有一些不好,因為在洛河揚起笑容表達完來意之後女人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彷彿不明白洛河在說什麼似的又重複了一遍:“……陶雙?”
“……對,陶雙。”她的反應讓洛河心生疑竇,但還是緩慢地、照顧她重複了一遍,“我叫洛河,她有和您提起過我嗎?”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神情呢,在聽到洛河的話後,女人的臉上露出彷彿從黑暗中尋找到了光、飢渴的旅人找到了散發著食物香氣的旅店、仿徨的人找到了心靈救贖的神情。
她笑了,不是織羅那種公式化的微笑,而是由衷的、從內心發出的笑容。
“就是這裡,請進吧。”
女人帶著洛河順著樓梯前往四樓。
“我們原本是打算讓陶雙住在二樓的,但是陶雙一定要住在四樓,說喜歡從高的地方眺望遠方。”
“她一直對永輝城的歷史很感興趣,不像其他家裡人的小姑娘喜歡洋娃娃和繪本,不過喜歡甜食這一點倒是和其他人一樣,每一次回家給她帶巧克力的時候她都會很高興呢。”
“我們原本擁有兩個孩子就以為是神明的恩賜了,但是沒想到我還能擁有陶雙。我知道自己懷上她的時候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感受,太高興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女人是陶雙的母親,從進門開始,就在滔滔不絕地敘述著有關陶雙的事情,事無鉅細,彷彿要從小到大都要講給洛河聽一遍一樣。洛河走在她的身後,莫名覺得她的背影有一些熟悉,但是她們的確是沒有見過的。
“到了,這就是林朝的房間。”女人一邊這麼說,一邊自顧自地開啟了房門。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