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失落地癱坐在地上,她剛才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需要恢復。她一邊回想,一邊分析,苦中作樂地想看來今天是要做個靠腦子吃飯的人了。
華貴的炭筆毫無疑問不是一滴水,它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蒸發。洛河確定它被自己放在了常用的枕頭裡,那麼應該就是在織羅的房間裡不見的。
除非有這麼個人剛好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昂貴的筆,又剛好知道自己藏在枕芯,並且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神不知鬼不覺地進門偷走。
這個機率,顯而易見地可以被稱為微乎其微。
而剩下的,就有幾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掉在了織羅的衣櫃,或者其他角落;第二種是林朝在搬枕頭的時候掉在了地上,被她或者其他人撿走;最後一種,就是在她離開的那天之前,被織羅或者林朝,又或者是她們兩個一起拿走了它。之前她的大部分行動都是和織羅在一起,作為一個宅女,甚至可以說洛河自己在織羅房間裡的時間比織羅這個主人還要多。她們能夠錯開的時間只有幾次吃飯,織羅的可能性顯而易見地小,但是又不排除她唆使林朝去做,畢竟林朝她對織羅可以說言聽計從。
但是在拿到炭筆的那天,碰上她的又是林朝。
洛河不願意輕易地懷疑任何人,即使織羅給她非常多的不適感,但幫助了她仍然是事實,還有林朝,她不過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孩兒,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好起來了。
從情感上,她實在是不願意把她們打上嫌疑的標籤,更願意相信是這隻炭筆一不小心從枕頭套裡掉出來,滾到不知名的角落。但理智又告訴她掉在地上的聲響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被忽略,除非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的未知事物上。
這些傾向性背道而馳的思緒交織在一起,令她難以抉擇。
這個人為什麼要拿走筆?她又怎麼知道筆被藏在了什麼地方?
良久,她才下定決心問問林朝。她還是願意相信這個心底不壞的小孩,何況無論是哪一種猜測才是正確的,她都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事不宜遲,第二天清晨,洛河就在織羅的門前截住了林朝。
按林朝和織羅形影不離的密切關係,在當中把林朝單獨叫出來難免有些惹眼。她乾脆就起的很早,趕在林朝進織羅房間前就把她叫出來。
洛河昨天沒睡多久,她翻來覆去地把床單都滾皺了也沒有睡著,腦子裡被這件事情塞滿了,思緒混作一團。
直到太陽又過了最高點,開始從東向西下落,她才迷迷糊糊地犯困。醒來的時候,也只有上午的五點而已,但是洛河發現自己完全不困。她的大腦非常亢奮,蓄勢待發清,眼神中也連一點倦意都沒有。
林朝是在早上七點的時候就過來。這個時候洛河已經坐在門前好一會兒,她打了很久的腹稿,心裡七上八下,咚咚地跳的厲害。
她原本以為看到林朝後自己會更緊張,結果看到林朝那扎著金色馬尾的腦袋時卻突然變成了如釋重負,她心裡彷彿一片波瀾不驚的湖泊,寧靜幽遠。
在林朝到達織羅門口前,她輕輕地叫住了金髮的小女孩,:“林朝!”
林朝看起來想不出洛河叫她會有什麼事情,她站在原地愣了愣,澄澈的眼神中盛滿了疑惑和不解,還伸手指了指自己,似乎在問洛河叫的是不是自己。
洛河注意到她很緊張,正不自覺地咬自己的下唇,有些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的表情很可怕,嚇到林朝了。
於是洛河調整了下面部表情,盡力擺出了一副和藹的面容,招了招手:“來。來,林朝。”
在那次送巧克力的事情後,洛河和林朝的關係雖然稍有緩和,但從沒親密到這麼獨處過。
林朝進房間之後,洛河先示意她坐在椅子上,又殷勤地為她拉開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