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自由,別人沒有資格說三道四,再說織羅也按著自己的要求做了,林朝也被找到,就不要苛求態度了。那些怒氣就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平復了自己翻湧的情緒,才微笑地告訴了織羅林朝已經被找到,就在藥室裡,因為還有東西要帶,需要一起過去才行。
“藥草室啊,那真的太好了。”洛河看見織羅做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在這之後,她臉上所有擔憂,憂傷的表情都消失了,重新變回了溫柔的微笑,“我們走吧。”
洛河看著她,突然有了一種第一次認識到她的感覺。織羅從前所有的溫和、生機、積極的表現,都如同她臉上的微笑一樣,只是一個浮於表面,空洞的面具。
她忽然開始懷疑,當初織羅為什麼要救她,又……又為什麼要收養林朝呢?
說起來,她從來沒有好好地問過織羅這個問題,之前她一直以為織羅只是因為善良才會將她帶回來,但現在看來,在這背後或許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才對。
而林朝……她的腦海浮現起剛才所看見的,臉色蒼白到快要和旁邊的床褥融為一體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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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呼吸都是滾燙的,帶著水汽和沉重的聲音,是努力地、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原本就瘦弱的身體因為病痛越發消瘦,配上沒有血色的面板,彷彿輕輕一折就能斷掉她身上任何一根骨頭。
洛河知道這個小孩子很聰明,那麼,她知道織羅是出於別的原因才要收養她嗎?
那天落在地上的眼淚,又忽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彷彿是刻在心上的一樣。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心底翻湧,難受地她要流下淚來。
洛河眨眨眼睛,把那些水汽憋了回去。她想,等林朝好了,她還有很多時間,來帶這個孩子領略這個世界的風光。
最後林朝被安排在了洛河的房間,她自己的房間是回不去了,鑰匙不知道被她放在了哪裡。中年的祭司在離開時將林朝的隨身物品都交給了她們,找來找去都沒有看見房間鑰匙。
洛河也不想讓林朝呆在織羅的房間,因為對此非常不放心。還好織羅對這個提議沒有什麼意見,她甚至還體貼了提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祈神節的假期要結束了,運水隊也要復工了,要不我們換著來吧?把上工的時間錯開就正好。”
這個提議很合理,說洛河不心動的話是假的,或者說正常人都應該答應才對。可洛河對織羅的不信任感就在前不久達到了極點,即使知道她不會做傷害的林朝的事情,洛河也不敢放心地將林朝交給她照顧。她第一次拒絕了織羅,聲音連自己聽起來都覺得生硬、冰冷地不可思議,完全不像是與朋友商量著計劃,更像是戒備著敵人:“不用了,還是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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