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的父親手中接過它時那份冰冷的觸感所帶來的沉重,喜悅和迷茫,也記得他將手杖交到奧德維奇手中的情景。
聰明人的談判不需要喧譁和暴力,當這柄手杖在家主的手中敲響的時候,就意味著在地位上的絕對。
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在向自己下達命令的時候,亞德里恩也不由得在此刻湧上了複雜的情緒。
他真的不再是,那個在自己身邊玩耍的男孩了。他已經是艾得蒙家實質上的現任家主,而自己只是名義上的擺設。
不需要再過多的否認,離壯年逐漸越來越遠的中年男人再一次擺正了神色,但是,在情感上他還是做了最後的嘗試,囉嗦地,重複地,不像是一個在社交場上經營多年的男人,而是一個更像……更像他很久之前,從未做好的一個角色。
“我不會欺騙你,永遠不,所以我還是想要問問你。這不是出於一代家主向下一代的繼承人所表達的疑問,而是我僅僅站在自己和你個人的立場上,所提出的一個問題。”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不能再等等嗎?有時候不知道永遠比知道要好。”
“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麼多年了,終於想起來我是你的兒子嗎?”然而,他彆彆扭扭的表達卻只換來了自己血緣上的兒子毫無留情的嘲諷,就像是一把雙刃的匕首,在他的心底狠狠一擊,受害者與施暴者都鮮血淋漓,“你不是一直都像個精神病一樣毫無根據地懷疑我,懷疑你的妻子,懷疑我是你兄弟的血脈不是嗎?!”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隱藏在自己心底的懷疑被利落地揭開,露出底下陳舊的傷疤,仍然鮮血淋漓。面對自己兒子的質問,亞德里恩甚至都感覺到不可置信。這個懷疑他從未向別人表達過,從未向他人傾吐過,僅僅存在於自己的腦海中,而奧德維奇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雖然沒有說,但是你的行為已經完完全全地表達了出來,用你那腐朽的腦子好好想想吧。”驕傲的青年面對父親的震驚不屑一顧,他更像是在談判桌上面對一個不堪一擊的對手,興致缺缺,“好了,感情牌就到此為止吧。現在,作為艾德蒙家的手杖持有人,現任的實際掌權者,我要求你,履行你的義務。”
“告知我,在艾德蒙家傳承的秘密。”
隨著奧德維奇話音的落下,抬眼的亞德里恩再一次對上了他的視線。這一次,那雙視線中的強烈情感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閱盡千帆、將一切包容後的渾濁和平靜。
“那麼,如您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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