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個叫做永輝城的地方,顧名思義為永遠照耀太陽光輝之城。
世界上大部分人都生活在這裡,相傳很久以前世界上有兩位神明。一位是掌管一切的光與熱,生與創造,一位是掌握一切暗與冰,死與毀滅之神。
那個時候,這片土地上還有許多國家。人類供奉著兩位神明,重複著一代又一代成長與老去迴圈的同時,在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突然有一天,掌管死亡的神明消失了。有人說是生之神打敗了死之神,將人類從死亡的威脅中拯救出來,也有人說死之神感動於人類的生生不息,選擇了自我毀滅。
但無論過程是什麼樣的,最終人類失去了‘死亡這一概念,月亮也不再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太陽的照耀。
所有人都歡欣鼓舞,因為活著是多美好的事情啊。人類用最美好的文字描繪它,用最美妙的歌喉歌頌它,用最誠摯的感情去祈禱永生的降臨,沒想到它竟然真的降臨了!
可惜很快人們就發現,這樣的‘永生’並不如他們所祈禱的那樣美好。
他們的靈魂寄宿於內,而原本的死亡就是指身體由於各種意外或者老化,而不能作為身體的容器而存在時,靈魂逸出,消散於天地間。
可是他們並沒有停止老化,無論他們到了何種程度、甚至破損。他們的靈魂都像被人強硬地塞進殼子裡,無法逸出,無時無刻忍受著折磨。多麼飢餓也不會死、多麼乾渴也不會死、斷了手斷了腳也不會死、甚至被割斷了喉嚨也不會死、連都腸子流出來了也不會死。
老的連牙齒都掉光,只能喝水和粥也不會死,永遠地忍受著腐朽身體的折磨。
與此同時,由於再也沒有人死去的緣故,糧食很快告急,各國之間開始爆發註定沒有結果的戰爭——因為沒有士兵會因此死去。
饑荒蔓延在整片土地上,那註定是一段混亂的歲月。所有人性中醜惡的一面都被血淋淋地展現在眼前,像是被撕開血痂、淌著膿水的傷口。
不知是誰先注意到,原先那些虔誠的死之神的信徒,都獲得了最初的死亡。
這個訊息像風一般在人群中蔓延,“這是死神的復仇!”有人這麼說。
人群又騷動起來,她們從廢墟里重建了死之神原本被毀壞的神廟,在各地建起新的、更好的神廟,日夜祈禱死神的降臨。
直到有一天,一個穿著黑紗的人闖進了其中一個神廟。
起初並沒有人在意他,因為黑色是死神的代表色,為了展現自己信念的虔誠,所有人都披上了黑紗。
這個人衝進了神廟,砸碎了神像,在一眾人義憤填膺的眼神中喊道:“悲哀的異教徒們,不知垂憐的褻瀆者!虛偽的一切都是徒勞!死之神的目光中將不再看向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在腐朽的世界中悲鳴吧!”
說完,就舉起雙手,握著什麼東西送入了胸口,抽搐了兩下,倒在地上。
——他死了。
眾人從被他的話語所帶來震驚中醒來時飛快的前去檢視,那竟然是一枝銀質蓮花。銀白的蓮花栩栩如生,枝葉與花瓣捲曲自然宛如剛從水中採摘而來。另一頭則是長長的細尖的根莖,沾染了信徒的鮮血而顯得妖異非常。
在印象中永遠是不祥、腐朽的死神,信物竟然是這樣一朵無瑕純白的蓮花。
“然後呢?”洛河問。
她們剛從這裡公共的浴池裡出來,藉著模糊的水面,洛河確認這就是她自己的身體,只是隱約覺得年輕了幾歲,難怪織羅總是把她當成弱勢的一方來關愛。再加上她原本就是個宅女,膚色偏白,就與這裡的人差距更加明顯了。
洗了個澡通體舒坦,邊走邊聽織羅講這個城市的歷史。恰逢黃昏,陽光減弱了許多,微風穿過披散潮溼的髮間,帶來清涼的氣息。她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