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東西居然想把我驅逐,這一回絕對要讓他們吃夠苦頭,但是我得先回去看看,他們都已經打算把我放棄,保不齊會做什麼。”
他們從三號基地出發的時候是吹著晨風的日出,而此時已經日落西山了。
即使是腥紅旭日,在即將沉沒的時候,也只能無力的暗淡下來,暗紅色的光輝就像吸血鬼的舌頭一樣舔舐大地,而西邊的天空則被染成馬戲團的紅色帷幕。
這就是如今“新世界”的紅昏,象徵著混亂有髒的一天已經結束,疲憊感隨著熱源的消失即將吞沒每一個人。
當然,能夠在黑夜中能夠安全的休息來享受這種疲憊感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數人只能一身穢物的蜷縮在髒的地洞裡。
一邊被幹渴與飢餓折磨的閉不上眼,一邊被從洞口吹進的寒風弄的瑟瑟發抖,心裡精打細算的規劃著所剩無幾的物資,同時還要豎起耳朵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異種和魔物。
如果要說血日正懸天中的時候,這片大地是暴力與犯罪的天堂,是釋放原始獸性的絕佳之所,是傾倒人性之中骯髒汙穢的巨大垃圾場。
那麼只有繁星與極光的黑夜,就是讓人產生無盡恐懼的黑暗靜寂森林。
只要是弱小的存在,在黑夜中暴露自己的蹤跡,甚至只需要發出一點聲音,那麼飢腸轆轆的受害者就會在一瞬間,被不知從黑暗中哪個角落伸出來的利爪所撕碎。
然後被同樣飢腸轆轆的施暴者所吞噬,然後黑夜重歸寂靜,只剩星辰與極光投下冰冷的注視。
而此時則是兩者交替的中間時刻,是天平中心的指標。
血日帶來的瘋狂正在死去,黑夜的寂靜與恐懼還未甦醒,原本這應該是留給所有生命如同黃金般珍貴的喘息時間。
但生命的文明便是沒有文明,誰也不能指望任何一個個體會在這個時間悠閒的進行茶話會。
所有生命都只會在這個時間繼續它們髒的行為,畢竟生命的狂歡便是生命的史詩。
永遠都不會停止……
為了儘快的從東城門趕到市區北部,趙毅甚至不惜持續使用自己的能力來加速。
路上有很多攔路的攤位被趙毅一刀斬開,僅僅是因為轉向會大大的影響速度。
雖然人早就已經跑乾淨了,但是在官員的層層剝削下,這些攤子是很多人最後的活計了。
當然,這些與趙毅無關,無論是之前、現在還是以後,因此他也並不會在意。
趙毅現在只希望能夠儘快的回到之前的住所,找到他最後的所屬物——他的家人們,然後帶著他們和那些正在作亂計程車兵會合。
現在已經徹底與青木市撕破臉皮了,接下來不可能再待在這兒。
終於趙毅在難以置信的速度下,橫跨了小半個市區,來到了軍團居住區,門口還有最後兩個士兵在站崗。
他們見到趙毅的到來十分慌張,其中一個揮著手招呼著他,另一個張開大嘴想要勸阻。
但話還未說出口,這名士兵便再也無法用神經指揮他的喉管了,趙毅僅僅一記橫切,讓他身首異處。
臨末趙毅還手腕一扭,將砍下的頭顱挑飛,這頭顱藉著力道,向後迴旋的飛起再落下。
脖頸處的斷面像被打翻的碗口一樣,將裡面的鮮血灑的到處都是,而無頭的屍體則是失去生命,撲通一聲倒下。
而這一切的發生僅僅是一瞬間,他身邊的那名士兵甚至還沒來得及將手放下,身上便粘上了戰友的鮮血與碎肉。
但就在他的表情剛剛出現一點點微小的病,第一聲慘叫還未來得及喊出口的時候,他左臉的顴骨變瘦到了無法承受的重擊。
他的頭顱像被重錘擊中的西瓜一樣爆開,皮肉、鮮血、碎掉的大腦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