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站在窗邊,手指上的唸佛計數器像一枚精巧的指環,格外顯眼。
他還給了beta一個,教他佛經驅魔。
beta唸了一句,問應忱有用嗎?心真的能靜嗎?
應忱說有那麼一點用。
最終回陵市的行程還沒敲定了下來。
beta右眼在一次夜裡突然看不見了。
他在應忱懷裡發抖,流著淚說自己瞎了,薄軟的睡衣顯得他骨架更加纖瘦了。
應忱緊張地說怎麼會?眼睛怎麼會也有問題呢?卻在看見beta出現兩側瞳孔大小不對稱的情況時,一時失了語。
連夜做了檢查,加上beta的自述。
應忱得知了眼睛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後遺症,是那年beta被老五傷了,一直拖到現在,而且其間一定發作過不止一次。
beta如今的身體狀況根本做不了手術。
太差了。
沈斯看著應忱垂下眼,抿嘴,在病房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沉默了幾秒,他問沈斯:“他告訴過你嗎?“
沈斯欲言又止,過了片刻,才搖搖頭:“當初宋先生在醫院療養的時候並沒有提出來,而是想盡快出院……因為他覺得很浪費您的錢。”
空氣靜了半分鐘,應忱想起了當初beta像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他能不能留下來陪他。
是那個時候眼睛看不見了嗎?
所以才會太陽落山的時候那麼害怕,晚上睡不著是怕自己一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就看不見了嗎?
可那個時候應忱是怎麼想的?他在心裡給beta打分,覺得他勾引自己技巧只能給四分半。
半分給環境,剩下四分都是贈送分,給beta可憐的表情。
那晚兩人的身體接觸,他也覺得是beta故意的。
應忱直到現在才恍然,beta當時只是太無助了,手裡的香菸燃到盡頭了,他都未察覺,只麻木地聞見了皮肉燒焦的味道。
他總覺得beta蒼白沒有血色,沮喪,自卑,大多數時候,都無法讓人感覺到他的存在,一次一次讓他覺得可憐。
可alpha真的有好好照顧他嗎?
應忱真的瞭解過他的痛苦嗎?
alpha耳邊響起那句,我恨你。
不清晰,卻開始讓應忱感到煎熬。
beta醒來,捂著左眼伸出手,果不其然是一片黑暗。
“醒了,”應忱手指挪開他捂住眼睛的那隻手,承諾說,“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們就去做手術,醫生說是可以恢復的。”
beta疑惑得眉間微微擰起,應忱將他幾綹頭髮伸手勾在了耳後。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生病了,”應忱問他。
beta愣了愣,看著應忱,就像幾年前那樣看著他,眼神乾淨澄澈,緩緩開口說:“因為怕麻煩你啊,你都救了我啊。”
beta這麼善解人意。
可是事實是什麼樣的呢?
應忱並不是所謂的救星,那只是他讓人演的一場戲。
如果沒有應忱的授意,beta不必遭受這一切。
應忱在那樣的眼神下幾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