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碎裂聲,像是有人踩碎了地上的樹枝,beta回頭望去。
就在不遠處,應忱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柔軟的運動裝緊貼著身體,勾勒出他健碩的身形,他彷彿只是不經意間路過這裡說:“我剛才覺得有個背影像你,所以過來看一看。”
應忱走近了,蠟燭光照亮著這一方角落,我照亮beta的臉。
應忱蹲下身,表情誠摯,說不出的孝順賢良。
“要我當聆聽者嗎?”
beta看著他,應忱瞥見他眼角有一點紅,然後很快垂眸不讓自己見了。
“……我不想說。”
應忱要讓人送著祭品過來嗎?而後不久兩個保鏢送來了花和一些食物,擺放得很整齊,他這輩子甚少有安慰他人的時刻,費盡心思開口說:“我在這陪你。”
beta說:“你能讓我一個人在這嗎?”
應忱已經隨時準備好肩膀,可惜又吃了迎頭一擊,換以前他定是要發火的,或許在beta吃過的癟太多,他覺得beta沒扇他巴掌就是忍讓了,可更禽獸過分的事做都做了,如今良心發現,只能放低姿態,諸多討好彌補。
算是他欠beta的。
所以他盡心盡力地在遠處當著石頭,中途看到了beta低頭,眼淚落下的時候,好像在月色中都發著光,應忱腳步像是什麼絆住了,卻不敢上前。
從前的應忱多大膽。
他敢從千里氣勢洶洶地去抓人,捏著beta所有的軟肋威脅他不準離開自己,看見beta的眼淚就是他的興奮劑,就跟見了紅布就發瘋的健壯公牛一般。
beta哭泣的時候是很可憐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嘴唇緊抿,很少會泣洩露出一絲聲響,像是一隻受傷悲慼的小獸。
應忱靠著beta的不幸一步步將他圈養在自己身邊,如同藤蔓般纏繞,他享受著beta的脆弱,享受著那種將對方緊緊束縛在自己懷中的感覺,是他權力的一次次無聲的宣示。
然而,有一天,一個聲音如同晨鐘暮鼓,敲響在他的心頭。
——你這種心理很病態。
如今應忱上前的勇氣都沒有,只想抽菸。
等到蠟燭燃盡,beta起身的時候,腿麻了站不穩的時候,應忱上前扶他。
有路過的塞倫蒂島人用當地的語言說了句懷念逝者的話。
beta情緒就又被勾出來了。
出院的時候,serenity isle療養院為beta舉辦了個慶祝儀式,女院長表現得尤為不捨應忱這種揮金如土的alpha,用手帕擦著眼淚說這裡隨時都是你們的家。
valenta和其他護工十分捨不得beta,畢竟有條件住進這裡的,大多都是有錢的oga生完孩子來坐月子,嬌氣又挑剔,她暗示告訴他alpha也許並不是好歸宿。
beta只微微一笑並不評價。
應忱看著身後要開始動工的新大樓,他面無表情地猜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