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特徵。
他對韓律師說,愚人節還尚早。
韓律師給他的回答就是一份死亡證明,應忱的資訊素狂亂症病得太重,他保外就醫送到了最好的醫院,動用了最好的醫療資源來醫治他也無濟於事,於是他在用手術刀劃破自己的腺體後一個早晨過世了。
用手術刀劃破自己的腺體?
果然是應忱這種瘋子能幹出的事。
蘭熄籤那份遺囑的時候,就像簽了離婚協議一樣流暢。
可是當晚他就做了夢。
他夢見了應忱,痛苦地蜷縮在監獄角落,身體劇烈顫抖,眼神狂亂而絕望,彷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他跪趴在蘭熄的腳下,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掙扎,對蘭熄說救救他,他太痛苦了。
蘭熄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動也不能動,只能注視著應忱。
他好像是徹底絕望,手指緊緊攥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手顫抖著,刀尖緩緩靠近自己的後頸。
“不,不要!”
刀刃劃破面板,鮮血瞬間湧出,他的身體因劇痛而劇烈抽搐,但他卻沒有停下,鮮血順著他的後頸流淌,染紅了他的囚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到他的身體漸漸癱軟,手中的刀滑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應忱倒在血泊中,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解脫,彷彿終於從無盡的痛苦中得到了救贖。
“終於不會再疼了。”
蘭熄從夢中醒來,渾身都溼透了。
哀悼會很快如期舉行,與此同時應忱死亡的訊息登上各大頭版頭條。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一束束潔白的百合花擺放在靈堂的入口處,喪事是沈儀臣一手操辦的,甚至還貼心地為蘭熄留了未亡人的位置。
蘭熄看著桌布上擺放著應忱的遺像。
沈儀臣叫了他一聲嫂子。
“我擔不起沈總這聲嫂子。”
“應哥要是看到你來送他,也會走的很安心的。”
之後的儀式蘭熄都沒印象了。
他站在靈堂的一角,身體僵硬得如同被歲月雕刻的木偶,年輕的面孔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蒼白,表情卻如同凍結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哀悼會進行得緩慢而莊重,前來弔唁的人群裡不乏有蘭熄眼熟的人,獻上鮮花,鞠躬致意。
應思遠跟著父親來的,當應忱的死訊傳到他們這裡的時候,父親一瞬間彷彿老了十歲。
他昨夜一人在書房坐了一晚。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們坐在車上,父親突然對他道:“你哥哥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能夠將應氏一個人拽著往前走,他是個天才,卻唯獨敗在一個情字上。”
應思遠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他想起第一次去參加應氏的董事會,急匆匆的從會議室離開的時候,他撞到了應忱,手機滑落在他腳下。
應思遠站在原地,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應忱身後跟著幾個秘書,氣勢十足,他彎腰拿起手機,與此同時,手機接收到訊息,螢幕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