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說著對不起。
如果不是有他這樣的父親,念念也應該出生在一個健全和諧的家庭裡。
應忱從小就經歷過父母不和,所以他把自己全部的愛都給了她,他以為過了那麼久,蘭熄會少恨他那麼一點。
但其實他還很恨很恨他。
這份恨意此生真的有一天能夠消弭嗎?
應忱不知道。
聯絡不上應忱,蘭熄讓沈斯上次調查的地址發給他。
蘭熄問他們去過沒?
沈斯有問必答:“我們尊重應總的決定,所以不會去打擾他。”
蘭熄真的好奇應忱是哪裡挖掘他們這幾個忠心耿耿的好下屬的。
沈斯滿足了蘭熄的好奇心,說起了他們和應忱的淵源。
沈斯和封焰都是孤兒,別看封焰那副長得張牙舞爪的模樣,其實也是在孤兒院長大。
他們被應氏資助長大,雖然說法難聽,但確實是所謂的家生子,他們要效忠於應氏,效忠應忱。
他們接受的教育,所學的技能,如今所有的平臺,都是應氏給他們的。
所以他們無條件的服從應忱的各種命令,無論合不合理。
蘭熄說:“……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他不選擇用我的資訊素,而是選擇劃破自己的腺體。”
沈斯:“……從翠谷鎮回來之後,應總就在進行心理治療,您問醫生或許能得到答案,我們並不知情。”
於是蘭熄真的去根據沈斯提供的醫生資訊查了一下,突然才發現,那個醫生跟唐寧是在同一個診所。
他說唐寧怎麼就剛好出現的時機那麼好。
蘭熄根據地點到了應忱住的地方,他按了門鈴許久都沒人應答,他臉色逐漸難看,這是一間商品學區房。
在發現裡面是無人應答的狀態之後。
蘭熄看著那扇門冷笑一聲,而後給某個號碼發了訊息。
——應忱,我絕對不會把女兒給你。
沈斯那邊很快給了他回覆,說應忱那邊正準備出國。
昏黃的燈光灑在客廳的角落,蘭熄縮在沙發上。
那消瘦的肩膀顯得單薄無比,寬大的浴袍隨意地套在他身上,鬆鬆垮垮地掛著,他的眼睛猶如靜謐而又泛起波瀾的湖泊,幽深得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緒,卻又能感受到那洶湧的難以置信,他手指緊緊捏在一起,指節泛白,仔細看才發現他在止不住地發顫,手機螢幕的微光在他臉上晃盪。
他嘴唇哆嗦著,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不斷地喃喃自語:“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這樣……”
“如果你們讓他逃了,那你就去死吧。”
沈氏不計前嫌重新資助寒朔的實驗,他接到蘭熄電話的時候,剛剛結束實驗,一輛灰色的轎車停到他面前,他剛坐上副駕駛,那頭就傳來一道帶著偏執的詢問。
“你當初把資訊素送到實驗室,為什麼他沒有用?”
寒朔說:“你為什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因為他還活著,我看見他了,你也知道的吧?你也跟他一起騙我,其實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