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程亦然見到二人從遠處回來,朝他們揮揮手,“這麼慢,哥們……你這手怎麼紅了?”
“不會是傷了人家的心吧。”
程亦然瞄了一眼周擬關節發紅的雙手,哼哼道:“喲,讓小爺來猜猜,您老傷人心之後還去洗了把臉?”
“心,那是不能隨便傷的。”周擬神秘一笑。
“不過骨頭可以,有206塊。”
還沒等程亦然說完,已經有若隱若現的驚呼聲傳進他們所在的走廊裡:“湖裡!!湖裡死人了!!!”
程亦然之前為了安全,特意找了個高層帶著倆姑娘躲,怕出岔子,直接選了七樓。
倆姑娘體力也很給力,居然沒抱怨什麼。
這個七樓的高度,剛好可以眺望到遠遠的籃球場和湖畔。
黑點似的人群像扎堆的蟲子一樣堆積在一起,越來越多,已經在湖邊形成了圍觀群體。
“兩邊的開放程度這麼不對等。”周擬自然地看著下面的人群越積越多,彷彿在他的預想之內,“連七樓都能上?”
“天台都能去。”嚴重揹著窗戶,儘量不看樓下的盛況。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快看……”程亦然指著湖邊的一角,“那是個人麼?”
“是啊。”周擬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揮手叫來裴霏霏,指認給她,“你認識他吧。”
裴霏霏大著膽子湊過來,順著周擬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禁捂住了嘴。
雖然離得很遠,不過老師們合力撈起的一塊塊碩大的肥肉和一顆形狀眼熟的腦袋還是可以被認出來。
“他是我們地理老師吧……怎麼被碎屍了……”
“哦,是麼。”周擬略有所思,“人是沒錯,但死法不對。”
“他就是要侵犯你的人。”周擬看著裴霏霏驚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坦白。
“你把人殺了!!”裴霏霏小聲驚呼,“你把他碎屍了?!”
“我去,難怪手這麼紅,鬧了半天是血啊。”程亦然是個樂子人,靠在一邊打岔道。
“死法不對。”周擬又一次重複,“以我的力氣怎麼可能把他碎了,就是拍了幾下。”
“死,法,不,對,拍,了,幾,下?”程亦然瞄了一眼早就把頭扭到別處去的嚴重,挑著眉附和,“那你還是把人殺了唄。”
“嗯。”
“……老兄啊。”程亦然也沒見過這陣仗,“學校是給你刷的,不是殺的。”
“……”聽他這麼一說,周擬居然很識趣地低頭擦了擦手。
“這片湖指定有點問題。”周擬一邊抹乾淨指縫裡殘留的豔紅,一邊嘀咕著,“是不是鬧鬼啊,我們仨晚上去玩玩唄。”
嚴重很快明白了周擬話裡的意思,——他是覺得湖裡面可能有檔案嗎?
“嗯……我覺得,不太可能。”嚴重用食指撓了撓臉頰,“學校管得,太嚴了。期中考試的關節眼上,我們出去會被罰的。”
嚴重的言下之意是:我們所在的裡世界教學樓,貌似出不去外面。
周擬沒有說話,從指縫清理到指甲,確保沒什麼殘留後將手對準玻璃,藉著太陽打量著自己的右手。
“哦,也是。”他隨口回答。
“不過,水到橋頭自然直嘛。”
周擬不由分說,牽起嚴重和程亦然的手,一左一右剛好。
他僅僅笑著,對還沒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的許星祺和裴霏霏說。
“小學委,之前是我騙你的,位置還是你坐比較合適。”
“你什麼意思?”
“我啊。”周擬故意停頓了幾秒,“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對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