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蹲下身,扶起跌在地上疼痛的奴隸,對老闆冷嘲熱諷。
“流區的賭博,本質上賭的根本不是難民。”
周擬仰頭看著螢幕。
“兩千萬……多麼昂貴的數字,那是所有富人投資進來的基礎金,你覺得會這麼公平地回饋給你嗎?”
“啊哈……好有意思的算盤。”
他望向老闆問道。
“所有參觀者皆可分一份羹,你說奴隸算不算?”
“你……你想說什麼……?”
“一開始我就很奇怪。”周擬捏著下巴,“為什麼一個牲口可以在合約上簽名?”
“那當然是因為,牲口在他們對賭局裡不做數啊!毫無意義嘛!”
他開始踱步。
“一壺水,分給若干杯子若干份,寫著你名字的杯子,當然還會是你的。”
“奴隸,以對賭的名義被強行拉進這場賭局,倘若贏了,那就平等地瓜分到了屬於他們的資金。”
周擬看著嚴重說。
“可是,所有權是誰的呢。”
他對著嚴重暗暗地笑。
“所以真正有意義的不是奴隸,真正作為賭注賭出去的,也不是奴隸。”
“而是你——”
他指著嚴重,又指向老闆。
“和你。”
周擬繃不住笑起來。
“最原始,古老,自然的遊戲,當然就是利益分成了!!”
“沒有磁鐵,因為這場賭局賭的是富人!是富人的身價!!!”
“誰身價高,自然就會允許誰贏!基礎金是靠真正的富人堆起來的,天平總會倒向真正的有錢人!”
周擬指著老闆的鼻子怒罵道。
“而不是你!借錢的蠢貨!”
“我之所以問你,就是為了探清楚這一點。”
“第一輪判你贏也合理,畢竟嚴警官長得真的不太像有錢人,可能主辦方還是覺得你狡詐一點吧。”
“可是我曝了,曝光嚴重是警察,在我們進門之後,總資金一下增加了八十萬的警察。”
“換句話說,這就是我推斷的開始。”周擬笑著說,“作為抵押物的富人,嚴警官的身價,價值八十萬,也等於為總資金投資了八十萬。”
“一個小小的二十萬,怎麼可能打得過八十萬和我的十根手指?”
“只要富人身價高,錢就會流向高者,主辦方作為乙方當然要維持投資人的收益啦。”
周擬的眼睛笑成兩個月牙。
“現下保持流區高盈利,就形成了資金的黑洞。”
“那麼,窮者越窮,富者越富。”
“真正的投資人靠帶來的奴隸數量與不公平的勝利取勝,財源滾滾,而拆東牆補西牆的囉囉分得更少,在如此龐大的難民基數下,甚至不如投資的十分之一。”
“那麼,請問嚴警官。”
周擬看著嚴重。
“兩千萬,究竟能換多少個人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