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邊嘮叨才知道得呢。
江湖裡應該離得更遠才是,怎麼衛簡這麼門兒清?
蘇青訥訥,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裡面牽扯就大了,衛簡偏偏又不是家族裡面的人,親戚好友也沒有為官的,這要是穆放辛闕來了,根本不用解釋,跟衛簡說起來,卻又麻煩的多。
眼見著蘇青面上神色為難,衛簡便笑道:“好了好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你能夠安穩活下來也就是了,旁的都不重要。”
蘇青尷尬地點了頭。
但是還是扭著手指在那裡糾結。
衛簡見此就茬了話題去,說了些江湖裡的趣事兒,才可算把這事兒給揭過了。
兩人又閒話了一陣兒,挺昭尉在那邊喊:“公子姑娘,可以過來吃東西了。”這才過去了。
雖然蘇青不大見得了生剝兔子的血腥,但是吃東西的時候不仔細去想著,也不會犯惡心。老先生以前講起來“君子遠庖廚”的時候也說:倒未見得就是好逸惡勞的作風,只是既要求仁心,要追求天地萬物的一種公平,有時候卻是不能見劫殺生靈的罪孽的,更遑論親手去?
其實這已經算是詭辯之道了,不見即是不存在?哪有這樣的道理?何況真要依著先賢書中的話來解的話,除非個人佔著一個世界了,其他地方都是荒蕪了,不然哪裡有公平可以言?若說是動物草木的公平本身就是被人砍伐利用,那結束它們的生命反倒是一種秉承大道咯?那聖人所云的博愛,又是為何?
到底這裡頭有虛偽的成分,蘇青幼年沒有弄懂這個,現今也沒有弄懂,索性就放手不管了。反正怎麼想來想去。現在都是一團麻,那乾脆就把它放在那裡,隨它去好了。時日久了,沒準兒這亂麻自己也就解開了呢。
三人都是被教養的很好的,所以吃東西的時候一點聲響都不聞。也自然沒有人想到蘇青進食的時候腦子裡還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兒。
所幸蘇青後面也就放開了,要幫著昭尉拾戳東西。
昭尉趕緊擺手,“哪敢麻煩姑娘來?姑娘徑自去休息才要緊。”好容易把蘇青打發回去了,正好瞥見衛簡似笑非笑的目光,埋頭,掩面。當看不見。
乖乖。瞧瞧公子這眼神……還是早點遁走的好……忒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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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昭尉逃也似的走了。衛簡笑了一下,仰頭看了看天空,道:“今夜星明,想必也沒有什麼雨水。你就安心睡吧。”
蘇青看了看天空,果然星子很亮,就問他道:“話說前陣子我很是瞧了些話本子,裡頭說道天道顯於穹廬,觀星即可定人命數,可是真的?”
“倒是有人在學這個的,不過這門學問高深的很,我涉獵不多。”
蘇青笑問:“當真有這麼一說?說是還能改命?真的假的?”
衛簡道:“這樣的事情,你信它。便有了,不信,也不過是當個笑話聽過去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尋個根底?”
“只是覺得好玩好奇得緊,要是真有早知道。有早知道——”
蘇青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靠著棵樹看天上的星子,沒有再開口。
——要是早知道,防患於未然,會不會父親母親乳母……他們齊齊整整的一家子就不會凋零的只剩下她一個?
衛簡偏過腦袋看了她一眼,也將目光放向天際,沒有再開口。
每個人都會有遺憾的事情,他有時候也會想,要是早知道,他當初寫信去的時候,是不是就不應該寫得那樣嘴欠?
真真是逝者如斯,而往者,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