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陛下關懷,已藥到病除。”
灼染淺淺的一笑,精緻紅潤的秀臉上暈開了朵朵桃花般的粉嫩,在那一身石榴裙的映襯下,更是明豔。
這樣明豔的面龐,能輕而易舉勾起心魄深處的漣漪,一圈圈的盪漾開來,氾濫成災,就像溫柔而兇猛的浪沙,迅速地滋長膨脹,直到完全佔據整個頭腦和五臟六腑,身心和靈魂。
李聿面沉似水,凜冽的視線牢牢鎖住她,低緩道:“你屢次欺君犯錯,皆得到朕的寬恕,知道為何麼?”
冰冷的聲音令灼染心裡寒沉沉的,當她對上李聿利箭似的眸光時,發寒的心更是雪上加霜,她頓時垂眸,回答:“是因為陛下仁慈,給了妾改過自新的機會。”
李聿卻否定了她這番話:“是染兒一直在寬恕你,你最應該感激的就是她。若非你有幾分像她,不知死過多少回,你能在朕的眼皮底下僥倖而活,是因為上天賦予了你這張神似染兒的臉,她是你的恩人。”
染兒,是夷染,如今的夷皇貴妃。
她不是染兒,她是趙灼華。
灼染收回思緒,斂起嘴角溢位的苦澀,乖覺的點頭,溫順至極:“陛下說的是,貴妃娘娘宅心仁厚,待妾如同姐妹,還賞賜了妾好多東西,真真細緻體貼,妾會永遠對娘娘心懷感恩。”
李聿凝立在她眼前,高大如松柏一樣籠罩著她,將她的心蒙著一層壓抑的陰影。
“朕希望你是真的心懷感恩,而不是一邊唸唸有詞,一邊傷害她。安於現狀才是你的本分,莫要貪得無厭,望你自知。”
“妾會牢牢記住陛下的話……”灼染眼眶有些紅。
李聿別開視線,離開了翠微宮。
灼染盯著他遠去的背影,這才意識到他是在警告她。
顯然,一定是夷皇貴妃回去之後在他面前說了什麼。
夷染的純良仁善不過是表面而已,背地裡自然免不了各種陷害挑唆。
後宮女子包括她在內,慣會裝模作樣,不足為奇。
只是李聿的話,令她有了想盡快弄死夷染的念頭。
夷染在一日,便會絆她一日,夷染一直在,她永不可能上位。而且她還懷疑在雁門關時,縱火企圖燒死她的幕後之人就是夷染。
灼染怔怔的站在那裡,心中思慮著,然後做委屈狀無聲無息的落淚。
連翹走來,拿著帕子為她擦拭眼淚。
灼染在她臉上迅速掃視一番,捕捉到了那一抹同情,隨即又發現紫蘇也是用那種心疼的眼神看著她。
所以,她們仍然是李聿的眼線,但是並未曾與皇貴妃勾結。
這令灼染稍安些許。
“才人莫哭,定是陛下誤會了。”連翹安慰她。
紫蘇扶她坐下,為她打抱不平:“才人對皇貴妃尊敬有加,對聖上更是忠心不二,等去了望夷宮,奴婢會事無鉅細的將這些稟明給聖上,解開誤會。”
像以前在長安宮那樣,連翹與紫蘇隔幾日都會去望夷宮彙報翠微宮這邊的日常活動情況,她們可以趁此機會為她美言,讓李聿打消對她的猜疑。
灼染聽罷,苦笑的搖頭:“也不必刻意替我說情,的確是我做的不夠好。”
替她說情又能怎樣?李聿心中的天秤已經偏離到夷染那裡,不但多說無益反而還遭致他的反感。
被偏愛的人,即便錯了,也是對的。
灼染也不去想這些了,轉移了話題:“後日便是封后大典,你們覺得準備什麼禮物最為合適?”
“娘娘們都希望能懷上龍嗣,閔皇后自然也不例外,不如送一些求子的禮物。”紫蘇建議。
連翹道:“閔皇后是個多事的主,若送她求子的賀禮,她還以為才人是在諷刺她無子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