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心安?”李聿一聲嘆息,低柔之聲頗感無奈。
“嬪妾有一法,或許能揪出那禍害,可透過那人贈給佩兒的馬蹄金來尋找線索。”一直跪在地上不曾起身的灼染突然開口。
李聿循聲望去,看見了她。
她筆直的跪在那裡,透著一股不屈不撓堅韌勁兒。
李聿眸光立時幽沉了下去,凝視著她。
殿內的氣氛驟然降冷,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繁雜的東西……
“陛下不妨試上一試。”閔梓南裝作大度的模樣點頭,隨即又看向夷染:“姐姐認為如何?”
夷染聲音溫柔的道:“但憑陛下做主。”
一直少言的昭容遲嫿居然也開了口:“依嬪妾看,趙充媛這個法子可行,若真能揪出禍害,陛下和皇后自然也就少了一份擔憂。”
“趙充媛為朕分憂,朕心甚慰,那便開始吧。”李聿修長的手搭放膝上,緩緩撫摸腰間佩囊,慢條斯理的道。
靜默的夷染眸含一絲幽怨,看向李聿。
此時,灼染將佩兒手中的馬蹄金搜了出來,並且細細觀察著,又放在鼻尖處嗅了嗅,然後稟道:“馬蹄金出自思夷宮。”
夷染心一沉。
李聿容色更是冷冽幾分:“有何憑證?”
“啟稟陛下,這馬蹄金散發著一種百花混合的幽香,與思夷宮的花香幾乎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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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宮都有百花點綴,單這一點難以為證。”李聿道。
“這倒不難,可傳喚思夷宮所有宮人逐一問話,再讓佩兒與其相認,即便認不出相貌,聲音總能辨別,屆時一切真相就解開了。”灼染低眉順眼,看起來溫綿的如貓一樣,卻露著鋒利的隱形爪牙,強硬決斷,不依不饒。
他不是袒護她嗎?她偏要讓他袒護不成。
李聿眯闔著眸,看著灼染,沉聲道:“傳!”
很快,思夷宮所有宮人併成一排,出現在玉華宮。昏昏沉沉的佩兒被一樽茶水潑醒,之後被強行架起,挨個辨認。
佩兒視線落在了一個年齡稍大的宮女身上,她是思夷宮侍弄花草的蒔花宮女,叫寶琴。
“是她,就是她!”佩兒指著寶琴。
寶琴聽罷,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夷染見狀,險些昏厥,咬唇,淚水無聲的流落。
閔梓南看一眼她,心中快意十足。
這賤人,害趙氏也就罷了,還妄圖將她拖下水!先是打魏嬙的主意,後又收買玉華宮的宮人,次次都和她過不去!
今日被趙氏反殺,活該她有此報應!
李聿面色陰沉,渾身散發著寒風料峭般的冰冷氣息,凍住了所有人。
他直接跳過審問,賜死寶琴,又下了一道口諭:“皇貴妃治人不嚴,疏於管教,禁足三日。”
夷染搖搖欲墜,扶著額頭昏了過去,李聿見此,眼底掠過不忍,命令宮人將其帶離。
那一抹不忍被灼染盡收眼底。
灼染只覺可笑。
禁足三日。
僅此而已。
而她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險些禁足一年,又險些遭致毀容,而兇手卻只禁足三日,禁足的理由僅僅是治人不嚴罷了。
不公平嗎,那又如何?李聿才不在乎。
“趙充媛雖嬌縱不遜,卻時常為朕慷慨解囊,可將功抵過。”李聿語氣淡然,眼底寒霜不減。
“嬪妾謝陛下恩典。”灼染兩手撐地,一番叩頭。
李聿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之後閔梓南對她又是一番“訓導”,無非就是讓她安分守時,進退合宜,不可僭越不得驕橫等等,灼染默默聽完,只說謹遵教誨便請了跪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