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裴盡歡的死,加之她又知曉裴然“罪臣之後”的身世,她早已經成為裴家人的眼中釘,怕是恨不得要立刻除掉她才好。
裴然現在失寵,不敢明目張膽的針對她,但是,暗地裡做了什麼,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論如何,明日自然是要防備的。
採荷過來告訴灼染,爾雅來了。
爾雅拿過貼身宮女錦好手中的衣裳,親自遞給灼染:“染兒,明日冬至天冷,你將我這件棉袍穿上吧。”
灼染瞧一眼那件做工精細的暗綠色緙絲海棠花紋棉暖錦衣,笑著握著她的手:“不用了,我有衣裳,留著給姐姐穿吧。姐姐膚色白皙,綠色最是相襯。”
“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染兒切莫辜負我這片好意。”爾雅將那錦衣放在她手中,一臉的誠懇與羞愧:“昨日在蓬萊殿,染兒可覺得我輕浮?”
灼染笑著拉她坐下:“何為輕浮,與陌生外男接觸才算是輕浮,聖上是姐姐的夫君,既與夫君恩愛,也就算不得輕浮了。”
爾雅聽罷,心中舒暢許多,握緊灼染的手:“你不生氣嗎?”
“姐姐得寵,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生氣呢?若生氣,後宮那麼多女子,我氣的過來嗎?”灼染嗔怪而親暱的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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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幽蹙的眸明朗些許:“染兒,你是對的,無情才能無憂,日後我會向你學習,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就對了,聖上雖是你我二人夫君,但他是皇帝,跟皇帝談情,將會輸的一敗塗地。”
爾雅點頭。
二日冬至,日出之前,鐘鳴,古老而悠揚,東南各懸天燈,皇帝身著龍袞冕服,戴十二旒冕冠,素帶朱裹,配綬蔽膝,文武百官逶迤而行,如神只巡梭般穿過月華門,前往大祀壇祭天。
而月華門內,三宮六院的妃嬪世婦在皇后的帶領下齊齊跪送。
待皇帝離宮祭天,皇后又帶著眾人前去寶華殿以及奉先殿稽核擺放的供果尊盤有無紕漏。
身為皇后的閔梓南即使身有重傷,也要強撐著主持大局。她執拗於此,李聿也就打消了叫人代管六宮事宜的念頭,只由著她打理。
奉先殿內,焚香繚繞下,鶯鶯燕燕,隱隱綽綽,婀娜姿態魚貫進入殿內,灼染與眾人跟在面遮紅紗的皇后閔梓南身後,開始細心的檢查核對著。
奉先殿內巍峨如山,分為三層,皆供奉李氏皇朝的先祖,最高一層為齊朝開國皇帝高祖,中層為太祖祭祀之地,下層則供奉的是李氏皇室的列祖列宗以及一本古籍族譜。
臨到供奉高祖的樓閣之地查驗供品時,卻出現了踩踏事故,起因是外廊的欄杆突然鬆垮,當眾人走過去時,整個欄杆向外傾斜,連帶著宮廊與樓梯全部坍塌。隨即,皇后與扎堆成群的世婦頃刻間掉了下去,掉下去的還有爾雅,以及數不清的美人才人等。
頓時發生激烈的騷亂,宮人們的哭喊聲,侍衛們凌亂而匆匆的步伐聲,還有被沉重的坍塌物壓的哀嚎不斷的哭救聲。
一片混亂,一片悽慘。
灼染站在凹陷邊緣的一角,扶著欄杆試圖要下樓去救爾雅,不時呼喚著爾雅的名字。
事發之前,她已察覺到不對勁,便拉過爾雅,阻止她經過那條走廊。說時遲那時快,欄杆垮掉,走廊瞬間坍塌,她試圖去抓住爾雅的手,身後卻有人推了她,她立即伸手緊緊抓握著一根堅固的欄杆,卻因身體失去平衡的原因,她沒能抓住爾雅的手,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掉了下去…
奉先殿樓閣坍塌,死傷人數不斷增長。
李聿回宮後得知這一切,免去了朝臣參拜禮節,當即派人徹查。
此時,王美人與夏婕妤已歿,在此之前,已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