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站在原地,絲毫不慌的看著李聿,紅色褻衣罩身,更襯的她明豔絕麗,耀眼的如同萬里夜空中的熠熠寒星。
“你一直都在服用避子藥?”
“回陛下,正是。”
簡短的一句話,激起了他的憤怒。
李聿寒著臉,抬腳踢翻了身前的磯案。
灼染跪在那裡,冷眼旁觀。
李聿上前一步,提起她,雙目焚紅:“既不願,那晚為何答應朕?朕的子嗣不配被你孕育麼?你就這麼厭惡朕,排斥朕?”
“後宮那麼多女子,願為陛下生兒育女的數不勝數,何必計較臣妾生不生呢?”灼染反問。
“你是皇后,不該為朕繁衍子嗣麼?”
“相比較繁衍子嗣,臣妾更喜歡忍辱負重的為陛下謀利,這也是陛下冊封臣妾為後的初衷。”
李聿扣著她的下巴,收緊,重力一抬:“在你眼裡,朕封你為後只是因為謀利?”
她錯了,那是他與內心邪魔進行激烈較量的失敗結果。
是邪魔驅使他給了她母儀天下的榮耀。
那該死的邪魔!
灼染恬靜不語,算是預設。
難道不是嗎?
為了利用她擺平西戎。
李聿突然冷笑了一聲:“好,很好,趙灼華,朕會讓你求著給朕生兒育女。”
鬆開她,憤然離去。
灼染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揣摩著李聿的用意。
采薇扶起灼染,心有餘悸:“娘娘,以後還是順著聖上吧。”
娘娘總這樣與聖上唱反調,今後怕是要失寵。
灼染沉默,起身時問采薇:“王姓太監那邊可有查明底細?”
采薇答:“奴婢讓小章桂去查了,那王太監正是裴子霽安插進來為麗妃做事的心腹。今兒個與小章桂喝酒時,透露明日出宮為麗妃置辦香料。”
灼染很是滿意的點頭,在她鼻子上刮蹭了一下:“小章桂倒是聽你的話。”
采薇的臉紅了紅:“哎呀,奴婢和他只是聊得來,加之又是同鄉,所以他才肯幫奴婢。”
灼染笑著打趣道:“小章桂什麼都好,只不該身為太監,若他是個齊全的,八成要被蜂蝶簇擁了。”
采薇一聽,撅著嘴巴,酸溜溜的道:“莫說齊全,如今不齊全也能惹的那些宮女到處圍他打轉,他那人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
可真被娘娘說中了,看見個俊俏的宮女,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說不停,直逗的那些人哈哈大笑。
偏她去了,他還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跟人家套近乎。
哼,只要紮在女人堆裡,便將她忘的一乾二淨。
灼染似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和她走出了盥洗室,回了寢殿。
對采薇一番交代之後,灼染便上榻睡了。
枕旁,殘留了淡淡的沉香氣息,漸漸冷卻,消散。
灼染再次醒來時,采薇已經回來了。
“奴婢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透過小章桂,將王太監買的香料成功調換了。”
灼染滿意的嗯了一聲,伸了一個懶腰。
“今兒個本宮有些乏,請安就免了吧。”灼染又倒了回去,只覺得渾身痠痛,還想再多躺一會兒。
采薇應是,走出去便將灼染口諭傳給了殿外趕來請安的妃嬪們。
巳時,汪延來了。
灼染不得不穿衣下榻。
汪延如今被調去夏仕白手下當職,以至於爾雅三番幾次想要整治他都無從下手。
讓夏仕白護著汪延,也是灼染事先的決定。
“聖上今兒下早朝後,召了濟世侯問話,聖上訓斥濟世侯不該為娘娘胡亂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