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的主人是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黑袍男子,那男子身姿清癯而挺拔,銳目凌厲,充滿著攝人心魄的殺氣,手握的尖刀又朝夷染雪白的脖頸處深抵一分。
夷染張著嘴巴,嚇的再不敢言聲。
男子是西戎人。
是西戎王赫斯贊。
趕來的灼染與李聿一眼便認出了他。
灼染不明白,赫斯贊為何會潛入皇宮,又為何要挾持夷染?
無疑,他並不知道夷染是他的女兒。
如今西戎已經歸順大齊,赫斯贊進宮行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管他意欲為何,今日此舉對她很不利,加之夷染張口聲稱赫斯贊與她合謀造反,怕是李聿也會這麼認為。
“西戎王當初與朕約定過,西戎將永遠歸屬大齊,從此敦睦親厚,不分彼此,朕一直銘記於心,也希望西戎王能信守承諾,莫要出爾反爾。”李聿站在赫斯讚的對立面,聲音溫和,不怒自威,與赫斯贊形成了劍拔弩張的對視。
赫斯贊看見了李聿旁邊的灼染,滿眼的擔憂,隨即大掌扼制著夷染的脖頸,力道加重:“李聿,你若敢傷害我的女兒,我就殺了你最心愛的女子!”
赫斯贊怒目而視著李聿。
灼染立即勸道:“父王冷靜,陛下並沒有傷害我。”
她雖然恨李聿,但是緊要關頭,不能讓赫斯贊與李聿反目,若那樣的話,赫斯贊會被圍殺,她也會因為與赫斯贊名義上的父女關係而受牽連。
“夷兒,他當真沒有傷害你嗎?”赫斯贊不確定的問灼染。
灼染肯定的點頭:“父王,你先放了她。”她有些擔心夷染的安危。
夷染才是赫斯讚的女兒,若赫斯贊傷害夷染,她也只能說出這個真相。
赫斯贊又看向李聿,不確定。
李聿下意識的握住灼染的手:“朕與皇后,永遠相敬如賓,不離不棄,西戎王想是誤會了。”
夷染見此,眼淚嘩啦啦的湧落:“聿郎,那我算什麼?你當初的承諾又算什麼?”
李聿隱過眼中愧色,不語。
夷染卻破涕而笑:“我就知道,聿郎捨不得我,不會拋棄我!”隨即她又小聲的對挾持她的赫斯讚道:“看見了嗎?他最在意的便是我,而你的女兒夷兒,不過是我的代育工具罷了,她如今懷了身孕,是為我懷的,只要她生下孩子,便再無利用之處,從始至終,她都是我的替身…連名字也是…”
赫斯贊聽罷,心中又開始動搖了起來,被夷染挑起心中怒火,狠狠扼制了夷染的脖頸,頓時扼制了夷染的呼吸。
“父王,放了她吧。”灼染再次懇求的看向赫斯贊。
赫斯贊並沒有鬆開夷染,但是卻扔掉了手中的尖刀。
就在此時,南宮誡與一暗衛從後面擒住赫斯贊,夷染得以脫身,慘白著臉,連連後退,倒在李聿的懷中。
“聿郎,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還好你來了。”說完,看向旁邊的灼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灼染淡淡一暼,發現夷染的著裝穿戴正如採風之前所說,的確和她很像。
灼染似明白了什麼,內心卻毫無波動,注意力只放在被擒住的赫斯贊身上。
“不得對西戎王無禮!”灼染厲聲呵斥南宮誡等人。
南宮誡頓時鬆開鉗制,卻仍然抽劍將他包圍,生怕他行刺李聿。
“西戎王不遠萬里而來,理應盛情款待。”李聿話落,南宮誡為首的暗衛等人將拔出的利劍又放回劍鞘。
赫斯贊行刺之事被李聿下令保密,並且以隆重的規格對其以禮相待。
夷染見此,很是不滿,這完全偏離了她與裴然之前的計劃!
此時,灼染與赫斯贊交談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