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走動,被扶坐在旁邊的楠木繡墩上,接過長意,忍著那油膩肉味在胃部翻江倒海的噁心感,開始餵奶。
那兩個太監默契的放下帷幔,識趣的守在簾櫳外。
這司徒灼染生的膚白貌美,嬌麗非常,雖說現在是奶孃,可瞧著大皇子如此依賴她,只怕將來還有晉升的可能,況且她還是聖上臨幸過的女子,但凡聖上寵過的,哪怕只寵了片刻,都不是他們能肖想的對食人選。自然也就不敢亂看亂瞟了。
帳幔內,灼染正摟著長意,一邊餵奶,一邊學著貓咪一樣喵嗚喵嗚的叫。
“殿下,你以後若不好好吃奶,小貓咪就會過來跟你搶食,喵嗚喵嗚……”
長意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灼染,停止了吞嚥。
灼染又喵嗚喵嗚的叫著,長意居然咯咯笑了。
“殿下怎麼這麼可愛呀,在笑一個,喵嗚喵嗚……”
“啊嗚……”
“哈哈,殿下居然會說話啦,真聰明!”
遠遠的,便聽見內殿的笑聲,孩子的笑聲,女人的笑聲,會成絲縷溫馨飄出殿外,夏仕白暗中吁了一口氣,狡猾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這小司徒氏還真有兩下子,居然這麼快哄好了大皇子,小司徒氏沒來的時候,這小祖宗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橫豎就是不吃那奶孃的奶,寧可啃自己的手,都不吃奶,任誰都哄不好,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聖上每每見此,就會心急如焚,束手無策,這小司徒氏一來,殿下不哭不鬧,大口吃奶,而且還會笑了,笑聲充斥著各個角落,以至於整個長安宮都有了一絲活潑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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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李聿立於帷幔旁默默觀望,夏仕白知道,李聿開始對這個司徒灼染刮目相看了。
此時,李聿站在帷幔旁,目視著裡面隱隱約約的一大一小,神色微霽,又似乎想到什麼,些許失意湧上眉間,深邃的眸中,鬱色漸顯。
夏仕白佝僂著腰,走來小心翼翼的對李聿道:“啟稟陛下,這小司徒氏之前因杖責而落了傷,又遭至御女苑的采女追殺,為了不影響哺餵殿下,奴才覺得,需請太醫給她診治。”
李聿收回目光,頷首:“可。”
似乎對采女追殺灼染一事一點都不意外。
“陛下,那兩個采女該如何處置?還有貴妃娘娘……”夏仕白壓低聲音,將之前接灼染時發生的事情稟於李聿聽,又將明慧與那紫衣采女的口供呈給了李聿。
李聿看了一眼,周身散發著叫人膽寒的冷冽之氣。
“此二人誣陷貴妃,杖斃。”
李聿想也沒想的開口。
夏仕白應了一聲是,便下去處理了。
閔貴妃驕橫跋扈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但凡聖上寵幸哪個宮嬪,她就對哪個宮嬪不依不饒,處處針對,那滿肚子的醋海幾乎要淹死後宮無數佳麗,聖上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叫她有個武安君哥哥呢?如今東洲未曾掃平,正是武安君閔據重用之時,聖上自然要慣著閔貴妃。
可是,閔貴妃以往雖然針對她們,皆懲戒降級或是打入冷宮,也沒這般明目張膽的下死手啊,難不成是因為聖上臨幸小司徒氏時,未曾用那個……
夏仕白轉身回望,卻看見李聿撩開帷幔,進了碧紗櫥裡。
“長意殿下,你看這是什麼。”灼染拿著帕子,疊了一個紅色小老鼠,放在手中動來動去,還不時搖著小老鼠的尾巴。
:()春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