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垂眸看著腳下的人兒,突然想繼續聽聽她的駁論。
閔貴妃還擊:“陛下貴為天子,高瞻遠矚,自然慧眼獨到,可偏有些奸佞小人妄想迷惑陛下!欺君誤國!”
“娘娘許是誤會了,奴婢忠於陛下,心繫殿下,絕無半分不軌之心,奴婢只想著趁陛下今夜來長安宮探望之時,將謀取東洲十二郡之計獻於陛下。”
灼染說完,將頭嗑於地上,虔誠至極。
“……”閔貴妃一時語塞,眼光中遮掩不住的鄙夷。
她當然不信灼染有那個能耐,不過是想為自己增幾分顏面罷了。
“陛下也相信她能謀取東洲十二郡嗎?”閔梓南哀怨的問李聿。
“梓南是在懷疑朕的眼光?”李聿反問,眸如凌遲人心的刀刃。
閔梓南悽悽惶惶,忙應道:“嬪妾不敢,若司徒氏能為陛下分憂,嬪妾甚慰。”
“那就跪安吧,早些回去歇息。”李聿容色儒雅,磁性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卻又處處透著冷漠無情。
“是,嬪妾告退。”這樣的男人,真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閔梓南緊緊抓住石榴的手,尖細細的精緻護甲直接戳進石榴的掌心內。
可憐石榴一聲都不敢吭,任由閔梓南拿她發洩怨氣,直將她的掌心戳開了幾個血窟窿。
隱在折回廊廊柱後的充容裴盡歡遠遠看著這一切,雖聽不見什麼,但是瞧著貴妃閔梓南搶截皇帝失敗,不由心生一絲快意。
“呵,閔梓南,你也有失策的時候!”冷笑一聲,而後便離開了。
長安宮內,李聿踏雪前行,灼染謹慎跟後。安靜無言,只有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李聿走上宮廊,去了正殿,灼染跟著翩身而入,然後撲通一聲跪在李聿的腳下。
“奴婢唐突,請陛下責罰。”與李聿相處時間長了,她自然也摸清了一個定律,只要李聿少言寡語與她拉開距離,那便是她做回自己的時候。
李聿側顏緊繃,目光冷銳,亦不曾看她一眼:“謀取東洲十二郡?好大的口氣。”
灼染的腦袋緊嗑著羊毯上,穩住心神,道:“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心中的確有一個智取計劃。”
李聿側目,睥睨著腳下的灼染:“如何智取?說來聽聽。”
“拿鄭鞅換取東洲十二郡。”
一陣沉默。
灼染支撐在毯子上的雙手出了一層薄汗。
“鄭鞅?”他挑眉,俯首欺近,骨感的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春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