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至極。
夷染欣然一笑,走過去抱著長意:“長意是不是想孃親了?”
長意不去看夷染,只看著李聿,口中麻麻麻麻的叫著,似乎在問李聿,麻麻去哪裡了。
他緊鎖著小眉頭的樣子像極了興師問罪。
夷染表情訕訕,心中很不是滋味。
長意和她很生分,不要她,也不讓她抱。儘管她從回宮到現在一直都在努力和他親近,試圖加深他對她這個生母的依賴,可次次卻都適得其反。
夷染看著長意頭上戴的虎頭帽,只覺實在刺眼的很,便伸手將他頭上的帽子摘下來丟給一旁的福香:“天氣熱,不宜戴這個,容易悶痱子。”
福香拿著虎頭帽,遲疑不定。
她在等李聿發話。
“貴妃讓你扔了,沒聽見麼?”李聿冷聲開口。
福香忙道了一聲是,便拿著虎頭帽離開。
哪知長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李聿將他抱起來輕哄。
“麻麻!嚶嚶嚶!麻麻!”長意哭的一抽一抽的,小手還不斷指著福香手中的虎頭帽。
李聿雖心疼兒子,卻也不曾命福香折回歸還。
“哇!”長意哭的更兇了。
夷染上前試圖哄,長意直接將她伸過來的手拂開,不停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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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頓時板起臉,滿臉陰沉,命令徐壽海:“與趙氏相關之物,一律扔掉。”
長意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看著徐壽海將他的小木車搬走,哭的一抽噠一抽噠的,別提有多傷心了,或許他知道父皇生氣了,所以再沒有放聲大哭,而是伸著兩隻小手遮住眼睛悄悄哭。
等他哭累了,便趴在李聿肩膀睡著了。睡著後還不忘奶聲奶氣的嘟囔一句“麻麻”。
身側宮女接過長意,送往長安宮。
“他是想奶母了,也不知道趙氏今在何處。若晁將軍能將她帶回來就好了,長意也不至於如此哭鬧,瞧他這樣,我這個當孃的很不好受。”夷染流淚道。
“不能事事都縱著他,既斷了奶,沒必要再找回奶母。”李聿為夷染擦拭了眼淚,細緻入微的樣子令人目眩神迷。
夷染暗自歡喜著,牽著李聿的手亦朝長安宮走去。
因為李聿並不打算找回趙氏,所以她心生歡喜。
至於長意,時間久了,長大了,也就忘了那趙氏。
又過了幾日,晁莽第二封密奏送於宮中,密奏內容簡明扼要:趙氏葬身火海,已歿。而晁莽等人護人不周,自願降罪。
原來在第一封密奏寄往京城後,晁莽便在一片殘垣斷壁的廢墟中找到了被燒的面目全非的灼染。
當即又寫了第二份密奏送回宮。
李聿默默的看完了這份奏摺,目光幽幽,蒼白的臉冷鬱而陰沉,無色的唇緊緊抿閉。
“昭告天下,一月之後,車裂仇烏與曹昭儀。”
好久,李聿冷冷的開口,下了一道口諭。
夏仕白聞言,險些驚掉下巴。
晁莽送回來的密奏跟仇烏和昭儀有何關係?難不成得知趙氏亡故,要他二人為趙氏陪葬?
曹昭儀曹爾雅的確曾去太醫署找過被禁足的仇烏,或許只是為了問診,並沒有實際證據證明二人有私情,可聖上卻連查都不查一下,就要車裂他們?而且偏是在得知趙氏歿的情況下…
夏仕白不敢繼續揣測,也不敢多問,當即遵照李聿的旨意去做。
很快,全天下人都知道仇烏因禍亂宮闈,與昭儀曹爾雅私通,被判車裂,將於下月行刑。
行刑佈告貼滿大齊朝各地的州城郡縣,大齊皇帝將這一後宮醜聞毫不掩飾的擺在明面上,成了民間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