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獎灼染,又許諾灼染什麼樣的位分,亦或是允了灼染可隨時來長安宮探望長意,在她的心裡,灼染必須死。
只有灼染死了,她才安心。
所以,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必在此與她逞口舌之快。
思量一番,夷染將心中惱火按捺下去,恢復了之前的友善,裝作一副欣然大度的樣子,道:“是了,妹妹到底是生養過孩子的人,自然比本宮有經驗,有妹妹替本宮照料長意,本宮也放心,只要妹妹不覺得辛苦就行。”
灼染似笑非笑,走近一分:“嬪妾再辛苦,也不比娘娘辛苦啊,娘娘自進宮以來,一直忙於玩火,娘娘小心些,別引火上身。”
聞言,夷染又開始不淡定了,她看著灼染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更是惴惴。
而灼染看著夷染那張愈發慘白的臉,突然笑了:“嬪妾說中了娘娘心思,娘娘這是心虛了嗎?”
“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斜,何來心虛?趙充媛,本宮並未得罪你,你為何如此刻薄?是怨本宮奪了聖上的心嗎?本宮與聖上是結髮夫妻,而你,只是本宮的替身,替身沒有資格抱怨,亦沒有資格擁有聖上的愛,望你有自知之明。”夷染說完,滿臉的優越感,嘲諷的看著灼染。
灼染笑意逐漸擴大,透著一副嗤之以鼻的不屑:“嬪妾從不相信這爾虞我詐的深宮會有所謂的真愛,這裡只有權利和慾望,為這兩者,每個人都在不擇手段的爭寵上位,剷除異己,正如娘娘一樣,為了剷除嬪妾,不忘派人去雁門關縱火……”
,!
“放肆!你敢汙衊本宮!”
夷染的臉已是面如金紙,紅唇微微顫抖著,那雙眼睛裡滲透了驚慌。
她的表情頃刻間印證了灼染心中的猜測。
那雁門關驛館縱火的幕後主使者就是夷染。
她不過是試探一番,她竟這般跳腳,看來內心還是不夠強大。
灼染不疾不徐,哄著長意,繼續道:“嬪妾不敢,嬪妾有人證,娘娘派去縱火的那個侍女並未死,並且已經交代了一切,嬪妾將她安置在京畿南城的府邸,打算今晚接她進宮,要她在聖上面前揭發娘娘的惡行。”
灼染騙她。
夷染的心不斷下沉,搖搖欲墜,險些站不穩。
寶絡及時將她扶著,對著灼染怒目而視:“趙充媛,你憑空捏造事實,往貴妃娘娘身上潑髒水,聖上不會放過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嬪妾捏造與否,娘娘心裡清楚。”
寶絡還想說什麼,卻被夷染打斷:“寶絡,你先出去。”
寶絡只好退離。
殿內只餘下灼染與夷染,以及灼染懷中熟睡的小長意。
長意躺在灼染懷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的特別安穩香甜。灼染擔心他著涼,便將他輕手輕腳的放入搖床上,像以前一樣細心的蓋好小被子。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和夷染對峙。
夷染穩住心神,看著灼染,卻自信滿滿道:“聖上不會相信那侍女的一面之詞,即便你找再多的證人也沒用,因為聖上永遠站在本宮這一邊,你若識相,就莫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已打算先讓她去京兆尹狀告娘娘殺人縱火,最好鬧的人盡皆知,屆時聖上必會深究。”灼染一臉的堅定,沒有任何動搖,勢要揭穿夷染的真面目。
夷染惴惴不安,內心惶惶,她暗自咬牙,沉默了片刻,依舊清高模樣:“憑你如何,本宮問心無愧!”
她說完,拂袖而去。
灼染盯著夷染的背影,心中思索著。
她如此激怒夷女,夷女定是恨不得將她扒掉一層皮,挫骨揚灰。況且她還揚言要那侍女今晚進宮當眾揭發縱火之事,夷女自然會橫加阻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