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道懿旨,貶爾雅為庶民,即刻逐出宮。
爾雅難以置信的看著灼染,忘記謝恩。
灼染命人卸下她手腳上的鐐銬,並派了大長秋採風親自送她出宮。
臨走時爾雅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灼染,若有所思。
“爾雅姐姐,保重。”
爾雅欲言又止,片刻轉身離去。
灼染拭去眼淚,眸色愈發清寒。
風起,詭異翻卷著那一襲火紅鳳袍,豔麗如血肆意飛舞,幾分妖冶,幾分迷離,惹動了那一路幽寂悽美的芳菲。
回到椒房殿已過午時,灼染守著長笙逗弄一會頓覺睏意上湧,便免去午膳,索性直接躺了榻上休眠。期間醒過一次,伴隨著縈繞而來的沉香氣息卻又再次入了夢。
迷迷濛濛間,灼熱的氣息烘的她愈發懶怠,玉頰暈暖,她翻了身,愜意的融入了那團暖熱無比的氛圍中。再次醒來已是掌燈時分,腰間多了一隻胳膊,她抬了眼皮,發現李聿正看著她,而她亦是埋在他胸膛上,緊挨著著他,一隻腿還搭放在他的膝蓋處。
燈影在他臉上搖曳,雅緻柔潤,痴情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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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染紅了臉,立時鬆手輕輕掙開:“臣妾睡的太沉,竟不知陛下駕臨,真真該死。”欲下榻被李聿再次輕擁入懷。
“如今有了身子,日益倦怠,不論晝夜想睡只管睡去,說什麼死不死的,我見你睡下了,不想擾你,只想隨你一處躺著。”李聿抬手為她理了散落的一縷髮絲,在她額頭上吻一下,附在耳心處又柔聲道:“娘子總這樣若近若離的,攪的為夫很是不安,你若不喜我與無憂親和,此後我疏遠她就是,只一樣,你莫遠著我。”
捧看著她,誠心摯意的央著她。
灼染甜甜一笑,攀著他的肩,俏臉更添柔情:“哪曾見過做嫂子的去阻斷兄妹親和的?陛下真真把我想的太過狹隘了些,無憂即將遠嫁,此時應多敘兄妹親情,日後去了,想見一面都難,我不過是騰出身來叫陛下與公主互訴衷腸罷了,哪裡就遠著陛下了?此後陛下莫遠著我才是呢。”
“我怎捨得遠著你,我巴不得日日與你融在一處,恨不得摘下心來按在你身上,即便訴衷腸,也是與你訴,今後是你,永遠是你。”他垂低深眸,摟著她脈脈對望,繼而嗜寵如命般的廝磨。
灼染圈著他雄闊的腰,手兒撫觸著,失神道:“阿灼也離不開夫君,恨不得佔滿夫君整顆心。”
李聿聽罷,更添情動,心迷神離之際覆了她的唇。
“聿郎,夫君唔……”灼染嬌聲淹沒,捶打的手兒漸漸鬆開,磨平了嗔色,媚眼如絲,身酥骨軟。
直到李聿撤離那片唇,她才回了些許神智。
“不能……我如今身子不便。”她的臉比之前還要紅,如同浸染了胭脂般動人,只癱在他眼下,氣若游絲。
“不能什麼?為夫是想親你,其餘之事倒沒想過。”他邪魅一笑,在她頰上捏一下。
灼染像是被發現了那顆悄然盪漾的春心,立時捉住他的手指:“聿郎壞透了。”
李聿興意恣揚,寵溺啄一口她的唇,將端來的鮮果點心遞喂於她,仍不忘貼在耳邊柔語溫存一番。
灼染看著搖曳的鳳紋紅綃帳,突然說想去連理小築散心。
李聿爽快的應了,決定明日陪她出宮。
採風回來覆命,已將爾雅送出了宮,並賙濟她一些銀子以便安頓。
灼染默默點了頭,小心看一眼李聿,輕聲詢問他的態度:“臣妾見她悲辛悽苦,實在於心不忍,一時做了主便將她降為庶民放出了宮,夫君意下如何?”
“娘子既做了主,自然是遵從娘子的意見。”大掌罩住她的手,執於胸前,黑曜石般的眸深情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