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磨難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若說什麼變化,卻又有兩樣。
眾神皆知白虎神君性子向來清冷,從不愛特地與人結交,可這次回來不久,他卻親自登門拜訪了餘容仙子。
正當眾仙好奇地猜想後續時,景蕭卻出來了,在裡面待的時間竟不出一刻。眾仙正感嘆沒有熱鬧可看散去,卻在幾日後聽聞餘容仙子自那日白虎神君離開後便開始痛哭,其間悲慟,聞者落淚,連天界的花也為此齊齊枯萎了。
向來無聊的仙者們又好奇地打探起來,卻不似他們想象中兩人爆發了什麼愛恨情仇。
卻說那日白虎神君走進了百花殿,一句話沒說,先將揣在衣袖中的一物拿出來,卻是一枚成色極好的玉鐲,雖然質感不錯,但在寶物遍地的天庭,這種毫無靈氣的物品,卻是極其普通的。
可餘容仙子見了此物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臉色刷得雪白,彷彿那小小的鐲子有千斤重,兩手顫得幾乎接不住。
“我與溫曉欠你們良多,此番來只想告訴你,你的真心沒有白費,雲瀟至死都還想著你。”
餘容像是撐不住般跪坐在地,抱著手中的小小的鐲子。景蕭默然離開,背後傳來陣陣悲痛的嗚咽。
他們倆分隔這麼久,情卻刻在了骨子裡,絲毫沒有淡去。
景蕭垂眸,眼前的自己居住了長久歲月的西山神宮,不過一百年的歲月,如今看來卻如此陌生。他一路走進去,雪白的神宮內沒有一絲人影,連一聲響動也沒有。
他走到安靜的大殿內,自從他去往魔界,就再也沒有回過這裡,那桌上卻還擺著一隻罈子,兩個酒杯。
他飛掠過去,那果然是當年留下的桃花酒。
景蕭突然覺得心中湧滿陣陣痛苦,卻再也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
他用手掌蓋住那個有些年歲的罈子,一層厚厚的冰便從罈子表面開始蔓延,直至將整個桌子都蓋住。
他的眼中溢著傷痛,卻不似入魔時般瘋狂,他的戾氣早在溫曉死去的那些等待的歲月裡被磨盡。只是心中的痛卻未減分毫。他輕輕地撫著那被厚厚的冰層包裹的東西,看著一旁,彷彿那人還在面前那般,喃喃道:“不是說了等我嗎……”
然後就拂袖離開了這個居住了許久的神宮。
在此之後不久,第二件事再次流傳於天界眾仙口中。
百年之前,大家都知道,白虎神君景蕭不愛花卻愛酒,花中最不喜花瓣紛飛的桃花一類,酒中卻是什麼都喜歡。
但百年之後的現在,白虎神君卻愛起了淡淡的桃花釀。甚至放著冰雪神宮不住,反而移居至人間的一處桃花源中,日日伴花伴酒。這真是讓天界眾仙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早時聽說到人間歷劫回來的神仙裡,受到經歷影響性格改變的也是有的,但是像他這般變話如此大的卻從沒有見過。即使人間的經歷再怎麼印象深刻,總不能把深深的愛恨都一律改了吧。
但景蕭卻讓他們看到了這種可能性,一時之間,那些近期需得依時下凡受劫的神仙們惶惶不已。
當然這些景蕭都是不知道的。他只顧著日日照顧著桃花,時不時還親自釀些酒喝。回來那麼些日子,人間也過去了許多歲月,那片黎城的桃花林卻還在,他日日呆在這邊,同未返天界時沒什麼差別。只是討厭的是,天庭傳召的時候還是得離開。
景蕭往凌霄殿走去,剛好和同樣重歸天庭的清靈帝君擦身而過。兩人彷彿有感應般同時回了頭,景蕭微微點頭致意,卻只換來玄易撇頭的一聲輕哼。
景蕭看他扭頭離開,掃了一眼他腰間的短劍龍淵。他無端望著那把熟悉的佩劍半晌,最終卻沒發現什麼不妥,還是轉身往裡走去。
他想早點回去那林子裡。
玄易不過離開景蕭的視線。就察覺到